孟之點了點頭:「花間瓊枝原來是酒啊,那你就先放在那桌子上吧。」
時間已經不早了,孟之早就不餓了,她沒有在意,交代好之後她準備上床休息。
可是那人卻先關上了門,放下酒壺之後跟在孟之的後面。那人腳步很輕,孟之都沒注意到。在孟之脫衣之時,那人撫過孟之的手,從她手中接過衣服,替她脫起來。
「讓花樂來幫姑娘。」男人說話又輕又柔,好像粘了糖水一樣黏糊糊的。
花樂身上散發著濃郁的讓人頭暈的花香氣,直逼孟之的腦殼。孟之被花樂的行為嚇了一身雞皮疙瘩,重新裹好衣服跌坐在床上:「你……你做什麼!信不信我叫人了?」
花樂的神色先是不解,然後低眉垂眼看著很是傷心,他開口說道:「分明是姑娘點了花樂,難不成花樂這副模樣姑娘不滿意?」
「點了你?」
孟之終於反應過來了什麼,往床內側又蹭了蹭。
原來上等廂房的專屬菜單,賣的並不是「菜」,而是……男人。怪不得那些菜名都那麼抽象,合著指的是不同類型的男人啊。
「就讓花樂來服侍姑娘休息吧。」
花樂這些人應當是有什麼KPI,他二話不說蹲下身幫孟之脫了鞋襪,然後又站起來幫孟之脫衣服。
「不……不用,我自己來。」孟之拍開花樂的手,欲哭無淚。
這時,房門本人從外面直接推開了,屋內二人皆是一驚。
從孟之的角度看不見屋外的來人,先是聽到外面傳來鐵鏈拖地的聲音,待那人進屋之後才看到那人的真面目。
當男人轉過身看著孟之的時候,孟之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險些暈厥過去。
那人長得與葉衛昌一模一樣。
「是你啊竹七,你是不是走錯廂房了這位姑娘今夜由我服侍。」花樂翹著蘭花指矯揉造作地將手放在胸前順著氣。
這個名叫「竹七」的男人沒有言語,只是上前拉住花樂,將他拖出了房間,之後毫不留情地關上了門。
花樂見有人搶自己的聲音,生氣地錘了兩下門,那聲音氣吞山河,如雷貫耳。花樂頓時原形畢露。
「你是竹七還是……姓葉?」鼻尖還縈繞著花樂身上的香氣,孟之上下打量著面前的人,見他兩隻腳踝上都被拴著銀鐵質的鐐銬,時間由一根粗鐵鏈連接著,如果不是他穿的衣服清新簡潔,一看便知整個人是被打扮過的,孟之還以為面前這個人是個被抓捕歸案的通緝犯呢。
「小……念聽。」竹七一開口,孟之僵住了。
孟之從床上彈坐起來,隨意穿上鞋子站到葉衛昌身前:「衛昌!你還活著!」
葉衛昌點了點頭:「當初墜崖昏迷,好在被人救了回來。」
「方才的花樂怎麼叫你竹七呢?」孟之問。
「竹林疏影。」葉衛昌回答。
孟之這才反應過來,此時葉衛昌的打扮跟方才的花樂很像。
「你怎麼會在這裡?還有你腳腕上的……又是怎麼一回事?」葉衛昌的出現太過意外了,孟之有很多問題想要問。
「救我的人是黃永誠,他讓我……」葉衛昌垂下頭看了看腳上的鐐銬。
不等孟之說話,葉衛昌便從懷裡拿出了一個裹了布的東西:「這個給你。」
孟之接過,看到裡面是自己昨日丟的所有錢財。
「等會兒他就要發現了,你現在收拾東西快些走吧。」葉衛昌交代道。
第142章 「翠老闆,與我成親多年的夫君何時變成你的人了?」
「他是誰?你知道我的錢是誰偷的?我又為什麼要跑?」孟之拉著葉衛昌的胳膊。
葉衛昌有些不自在地掙脫開了孟之的手,孟之見狀捉抓著葉衛昌的手腕,將他的袖子往上一擼便看到他手腕上有一圈紅腫的痕跡,另一隻手上也是。
「誰弄的?」
葉衛昌收回手,沒有言語。
「他們虐待你了?」孟之拉開門,看向一樓櫃檯,「我這就找他們說理去。」
葉衛昌把孟之拉進屋裡,將門關上了。
「念聽……念兒,我已經沒事了。」
孟之給葉衛昌倒了一杯茶水,讓他講述這些日子的經歷。
葉衛昌從千丈崖摔下去之後,他福大命大正好峭壁上有幾棵樹可以做緩衝這才留下一口氣。正當他昏迷之際,黃永誠在跟自己的外室幽會,他見葉衛昌人沒死透,模樣還端正,便起了救他的心思讓他醒來去如意客棧接客。
黃永誠救的比較及時,因此隨行的小廝以為葉衛昌已經屍骨無存了,便忙不迭地向京城匯報葉衛昌已死的訊息。
黃永誠不是什麼好人,但是也救了葉衛昌,孟之無話可說,只得反覆說道:「人沒事兒就好。」
「我正好要去彩南那邊,你跟我一起走。」人和錢孟之都找到了,她心底的那塊大石頭終於落下了,她起身拿起已經收拾好的包袱,拉著葉衛昌就往門外走。
耳邊叮鈴咣啷的聲音卻提醒了孟之。而葉衛昌也態度猶豫。
「要不你先跟著出去,然後我找個鐵匠鋪子把你腳上的鐐銬給砸了?」
不知怎麼了,孟之感覺重逢之後的葉衛昌格外扭捏。明明孟之能感覺到他有很多想說的,可是每次他都是三言兩語就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