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之的語氣滿是關切,可是在逐漸被戾氣占據全身心的晏簫看來,孟之分明是動了惻隱之心。
他不氣孟之,只是覺得燕澤這個自以為是的軀殼越發礙眼了,真是半刻都容不下他。
「打!」
於是晏簫甩開孟之的手,然後將巽空甩向燕澤。為了防止孟之被巽空劃傷,巽空變成了不易傷人且柔軟的材質,所以在巽空夾住燕澤脖子的時候,燕澤並沒有感覺到疼痛和窒息。
巽空一端是遊刃有餘的神尊,而另一端是渾身狼狽的冥主。
前腳被佐檸背叛,後腳又被人這般羞辱,燕澤眼底湧起無盡的憤怒,青筋從脖頸暴起至太陽穴。他抬起那隻還尚在但傷痕累累的左手,握住了巽空。他奮力一掰,巽空竟然發出了碎裂的聲響。
冥主的實力本就不容小覷,更何況此時的冥主已經把自己完全獻祭給了憤怒。
晏簫神色一凜,然後下一刻巽空遠端改變了材質,每一條邊都變的無比鋒利,其餘的平面、鏈條上都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倒鉤刺。
尖利的倒勾直直插入燕澤手掌和脖子的皮肉上,血珠成股流下,在燕澤的脖頸和地上的軟毯上描繪出兩幅血畫。
孟之不敢想像燕澤此時會有多疼,光是看著,她就覺得脖子上那道傷口也跟著疼了起來。她自己都沒注意到,她下意識地皺起眉握緊了拳頭。
燕澤的力道極大,一時間,晏簫也收不回巽空,於是雙方就這樣僵持著。
外面嘈雜聲四起,都是豐國將士雜亂的跑步聲。帳中這麼大的動靜,外面的守衛竟然渾然不知?
方才孟之沒懂燕澤為何突然跟佐檸起了爭執,眼下卻突然懂了,因為佐檸方才在燕澤和葉衛昌打的火熱的時候出去了一趟。
突然,從方才開始便一直在糾結的佐檸做出了抉擇。她伸出自己的鋼爪刺向燕澤。燕澤分心躲閃,手上便卸了力道。晏簫看準時機收回巽空,然後調整角度繼續去攻。
於是,一對一就這樣變成了一對二。燕澤脖子上密密麻麻的血洞無比駭人,孟之能看到每個洞口都還在冒血。就算是什麼都不干硬耗下去,燕澤也耗不了多久。
佐檸的功夫十分不錯,她肢體非常靈活,動作很快進攻也很密集,所以很耗費對方的體力。
沒過多久燕澤便氣息紊亂體力不支半跪在地上。
他費力抬起疲憊的眼皮,用他那充血的眼睛注視著面前居高臨下的三人。他想開口說什麼卻被肺腔內的血給嗆到了,開始不停地咳嗽。
他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他們三人中,只有自己沒了靈力,跟廢人沒什麼區別。神尊和佐檸既有靈力還有靈器,雖然贏了卻贏的卑鄙,燕澤打心底瞧不起他們。
孟之看到燕澤如此模樣,心像被一隻大手狠狠揪起,再重重丟下。不多時,她的臉上已有淚珠爬過的濕痕。
晏簫被孟之臉上的淚痕刺激到了,他平靜淡漠的臉上終於生出了裂痕。他最後一次甩出巽空,毫不費力的,直直扎進燕澤的胸膛,一時間大量的鮮血噴涌而出。
燕澤能感受到,體內的巽空緊緊攥住了自己的心臟,然後用力擠壓。與心臟連接的各種血管一根接一根地斷裂,他卻漸漸不再螚感知到任何疼痛。
瀕臨死亡的感覺十分痛苦,但燕澤的大腦卻異常清醒。越是接近死亡,就是越接近自己的來處。
生死交接的那一刻,他什麼都想起來了。
當血肉長出意識,自己就是自己的敵人。
是他自己殺了自己。
而此時,晏簫也不輕鬆。其實燕澤不是死了,而是回到了他該回的地方。燕澤就是晏簫,但晏簫不全是燕澤。闊別已久的神魂與冥氣在體內又角逐起來,久違的撕扯感讓晏簫非常難受。
帳內剛回歸安靜,外面就傳來了廝殺的聲音。錦國軍隊勢如破竹,直攻豐國軍隊的大本營。
這一仗錦國將士們早有準備,而豐國將士卻打得措手不及。
勝負已然分明。
時榮泰帶人活捉了昆陽,也如願找到了女兒和女婿。當他看到地上燕澤的屍體和孟之脖子上身上的傷口時,他恨不得把燕澤碎屍萬段再丟出去餵狗。=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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