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活動空間有限,但掐個訣還是足夠用的。於是孟之調整好了氣息開始調動靈力念訣。
奇怪的是,孟之方才還通暢的經絡此時被另一股氣息阻塞住了,她全身的靈力流轉都受到了限制。
「沒用的,你的靈力已經被壓制了,就不要掙扎了,待一切結束之後,自會沒事的。」楚沉的目光掃向了孟之脖子上的那個佛香玉,那是在凡間歷劫時宋荷送給時念聽的。
原來楚沉早就預料到了,並且早就有所行動了。
孟之焦急地說:「楚沉!你糊塗啦?」
「我沒有糊塗,是你糊塗了。你看看這裡的所有人,有誰願意同你一起冒這個險的嗎?」
孟之掃看眾靈,目光所及之處,眾靈都垂下了腦袋,就連霸下看到孟之的目光後也躲開了。
剛才的談話他們也都聽明白了,孟之要利用天裂使這一切都毀滅,她說之後會重建,而他們也都會安然無恙。
可是未知的事情誰又能說得准呢?雖然對方是靈尊,可他們誰也不敢冒這個險。
他們可都是在凡塵中走經歷了一世又一世才混到了如今地步,先不說孟之之後的打算會不會損害到自己的利益,單就是他們太知道這些身居高位的當權者是如何不把人命當回事了所以才不想去賭。而靈尊在他們心底,與凡世中的當權者無異,他們不敢去相信一張空頭支票。
「靈尊大人,我們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的,一切都很合理啊,沒有什麼需要改的。」
「是啊是啊……」
「依我看您就收手吧,我們實在是經不起折騰了!」
「靈尊大人,您是沒經歷過,根本不知道我們都是怎麼熬出來的,要是讓我們重新開始,那還不如殺了我們呢!」
孟之看著下面嘰嘰喳喳的仙神們,說:「正是因為我經歷過才知道問題出在了什麼地方!請大家相信我一次!」
此話一出,眾靈們都漸漸靜了下來。
此時,一個靈魄從隊伍中走了出來,指著孟之大聲說:「你是經歷過,可是靈尊大人,你敢把你的玉牌取出來讓大家看一看嗎?」
說話的人正是羅奇,只有他知道孟之前幾次歷劫的成績。
有人問了:「靈尊歷劫過嗎?什麼時候的事情?」
「歷劫過,當時就排在我的前面。」
「我聽說當初神尊以九個陽甲的成績晉升為魂客了,靈尊是他的師尊,成績也一定非常好吧!」
……
聽著眾人把自己越捧越高,孟之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羅奇說:「靈尊遲遲不肯開口,怕不是連個甲級玉牌都沒有吧?」
孟之沒有說話。
「誰說靈尊沒有拿到甲級玉牌?」晏簫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只見他手一揮,空中出現了孟之第三世歷劫的畫面。
孟之從開局的草包紈絝,到最後被皇帝封為安和縣主。在流民最嚴重時,孟之逆著人群出城施粥;在鬧鼠疫時,孟之也沒有退縮;在戰爭激烈時,孟之選擇留下救治傷兵;在豐國軍營中,她也從來沒有坐以待斃……每一步都是她自己實打實走出來的,雖然其中有很多運氣,但是用來唬人是足夠了。
晏簫說:「還有人有問題嗎?」
這下羅奇也說不出話來了。
羅奇一不出聲,眾靈也沒有誰敢出來冒頭了,因為此時晏簫的眼神十分駭人。
突然,剩下的三根天柱一齊斷裂,頓時天旋地轉,大地開始劇烈抖動,不少靈魄都沒站穩,實打實地栽了一個大跟頭。
楚沉定睛一看,天裂已經蔓延至整個天空了。
她看向晏簫,說:「你做了什麼!你怎麼改主意了!」
晏簫沒有理會,將裹在孟之身上的玄鞭劈開。身上的禁錮一解除,孟之將脖子上被施了術法的佛香玉解掉了,塞到了楚沉的手裡,轉身時沒有任何留戀。
情況危急,孟之與晏簫目光相對,雖然沒有交流,但孟之明白晏簫被自己說服了。在她對付楚沉和眾靈的詰問時,晏簫趁機派出晏白將天裂撕得更大了,佐檸見狀也穿戴好她的鋼爪上去幫忙了。
天地畫卷,是天地也是畫卷。畫卷修補著困難,但想要撕毀它總是有一千一萬種法子的。
孟之被晏簫護送著升至天空。離開之前,她面朝眾生掐訣施法,接著眾人頭頂上出現了巨大的一個靈力罩,將所有人都罩在下面。
其實孟之先前並不打算保下這群靈,但是她方才說了,會讓所有人都平安無事的,她知道自己一定能做到,但是她也一定要讓他們感受得到安全感。
好在,這也是她預想中的唯一變數。
突然,從心底里傳出一道聲音,孟之聽出是靈尊記憶那殘存意識在說話:「自信點,你可是創世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