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這些有什麼意義,牧聞,你不也是想要殺他的人之一嗎?」
「冤枉啊,」怕吵到藺言,牧聞眉毛一扭輕聲叫起來:「我只是想蹭吃蹭喝的可憐人而已。」
「哼。」程北又是一聲冷哼。
牧聞的心思誰也說不清,哪怕他現在對藺言沒有殺心,以後呢?
A區向來盛傳一句話:防火防盜防牧聞。
相安無事的生活了幾天,藺言終於踏上了前往法澤星的星艦。
在藺言動身之前,家裡的兩隻流浪狗一個非要和他一起美名其曰保護他的安全,一個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每天都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盯著他。
昨晚藺言終於受不了了,隆重召開了第一場家庭會議。
「一號選手請發言,你為什麼要和我去法澤星?」藺言舉著充氣錘子問。
牧聞道:「法澤星太危險,路上扒手遍地,黑-道橫行,我比較熟悉,可以給您保駕護航。」
「啪」氣錘砸在了牧聞頭上。
藺言一手叉腰一手揮舞氣錘,「駁回,二號選手請發言,你到底想說什麼,不要再用眼神暗示我了,我看不懂。」
程北抓了抓脖子,眼神飄忽的說:「您要是想毀掉尤利塞斯,不必特地去霍華德,那邊是他的大本營,做事不方便,把他騙出來再解決更好。」
藺言:「?」
牧聞:「?」
「我不想毀掉尤利塞斯,」藺言神色複雜的說:「謝謝你的建議,挺沒用的。」
程北驚訝的抬眸,「那您去法澤星幹什麼?」
「工作啊。」
程北搖搖頭,表情不贊同的說:「法澤星的監獄都被霍華德掌握了,獄警都是霍華德的人,您進去了就是羊入虎口。」
牧聞笑了起來,「長官不是去監獄工作。」
「那是哪兒?」程北不解。
牧聞嘿嘿一笑,捂著頭頂說:「他去給尤利塞斯打工。」
果不其然,話音剛落牧聞的手背就得到了氣錘的吻。
解釋清楚之後,藺言無力的發現程北看他的眼神更古怪了。
他到底在想什麼?
直到坐上了星艦,藺言才甩甩腦袋不再思考關於程北的事。
跑到衛生間換好從溫綸那裡借來的執法隊制服,藺言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滿意的點點頭。
不愧是我,穿什麼都好看。
從中央星到法澤星只有五個小時,藺言降落時正好是下午一點,陽光明媚,灑在身上暖洋洋的。
他不知道的是,從他左腳跨出星艦的那一刻起,整個法澤星暗潮湧動,站在大廳的工作人員差點暈過去。
年輕的女人敲了敲耳朵上的通訊器,語氣焦急的說:「執法隊來了,快點通知霍華德。」
幾分鐘後,霍華德的通訊人員驚訝的從座椅上蹦起來,「我靠,執法隊的來了,不是說五號嗎?」
旁邊戴著耳機的同事差點按錯按鈕,眉毛嚇得都快飛到了髮際線上,「執法隊?!」
「今天才一號,居然提前來了…」
藺言的突然出現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他們原定的計劃全都被迫提前,一時間通許室里亂成了一鍋粥。
半夢半醒的通訊員打了個哈欠,給尤利塞斯發去了消息。
【不值一提的C某:老闆,執法隊來了。】
此時,藺言正在漫無目的的瞎晃悠,江舒遊說派了人來接他,哪呢?
不遠處,一輛漆黑的商務車緩緩靠近。
穿著黑西裝的司機摘下墨鏡,輕輕搖下半個車窗,只一眼就鎖定了同事口中的「執法隊成員」。
日光溫柔的吻著少年的髮絲,他走到了人來人往的出口處,在一排椅子中隨意挑了一張坐下。
很年輕的長相,多半是執法隊的新人,頭髮蓬鬆,尾部有些微的彎曲,眸子是法澤星少見的藍色,眼角和眉梢都漾著淺淺的笑意。
坐在副駕駛的黑西裝男人也看到了藺言,他奇怪的問:「這人長得像個好欺負的,執法隊什麼時候這麼不挑了?」
司機白了他一眼,「少以貌取人,我看他估計是個笑面虎。」
日光下的終端屏幕看不清楚,藺言正有些苦惱,頭頂的陽光突然被什麼東西擋住了。
他抬頭一看,只見兩個身材高壯,戴著墨鏡穿著西裝的男人站在他的面前,左邊那人微微鞠了一躬說:「老闆讓我們來接您,請問您怎麼稱呼?」
「終於來了,」藺言笑吟吟的說:「我姓藺,單名一個言。」
什麼叫做終於來了?
兩個西裝男身形一僵,墨鏡下的眸子閃過震驚的神色,難道他早就知道他們在旁邊觀察他很久了嗎?
不動聲色的咽了口唾沫,先前搭話的西裝男身體一轉,對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好的藺長官,車在那邊,請和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