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言高高興興的上了車,全程既沒有檢查車裡有沒有隱藏的危險物品,也沒有要求兩人將槍給他。
司機吸了口氣,心中更加不安。
連斯科特都不敢這麼大膽,難道真的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嗎?
「哦,我忘記問了…」
他一開口,副駕駛座的男人立刻掏出了槍,從兩個座椅中間的縫隙伸了過來。
「是我們疏忽,哈哈,都忘了主動繳械了哈哈…」
說完,男人撞了一下司機的手臂,「你也是,怎麼都不提醒我。」
司機也把槍遞了過來,兩人一個笑得比一個爽朗,只有藺言無措的捧著兩把槍滿頭問號。
【夏娃:別想了,可能是本地的習俗。】
藺言明白了。
【藺言:就像克里斯曼說做朋友要背後捅一刀嗎?法澤星的習俗可真特別。】
但是藺言想問的還是要問:「一會兒我是先去見尤利塞斯還是先見江醫生?」
司機猛地打了一個激靈,副駕上的西裝男推了推滑落的墨鏡,表情幾近驚恐。
江舒游回來的事是秘密中的秘密,除了霍華德的自己人,任何同盟都不知道,更別說執法隊了。
兩人隔著墨鏡對視了一眼,哪怕什麼都看不到,也能察覺到對方絕望的心情。
「您,」副駕上的西裝男顫抖著聲音問:「您想先見哪一個呢?」
藺言眨了眨眼,這是他一個新入職的保安可以決定的嗎?
【夏娃:尤利塞斯比較重要,先見他。】
【藺言:我有點緊張,一會兒怎麼打招呼?】
【夏娃:第一句話先問工資。】
【藺言:太低怎麼辦?】
【夏娃:你的左手有一把槍,你的右手也有一把槍。】
【藺言:你說的有道理。】
司機等的汗都快下來了,終於聽到后座的少年說:「先見尤利塞斯吧,江舒游那邊不著急,反正他跑不掉。」
確實跑不掉,司機想,您都追到這來了他還能往哪跑?
霍華德家族的車都是有特殊標誌的,路上的車只要見到都會自行避讓,一路上通暢無阻。
藺言玩了一會兒終端,心裡越來越緊張,有些沒底。
由於克里斯曼說的那些壞話,尤利塞斯在他心裡的形象實在不怎麼樣。
少年看了看窗外的車景,忍不住問道:「你覺得你們老闆人怎麼樣?」
不能聽克里斯曼的一家之詞,一個成功的皇帝要採納百官的意見。
司機開車時不好分心,只隨口說了一句:「我們老闆挺好的。」
副駕的男人想的就多了,藺言無緣無故問這個,肯定別有用心,他不能亂回答。
斟酌了一會兒用詞,男人說:「我們老闆對上嚴厲對下寬和心地善良仁名遠播,星長常常拜訪,執法官頻頻邀約。」
「總的來說,是個大善人!」
藺言:「……」
不是,當司機的都要這麼會拍馬屁,那他這個當保安的是不是也要背幾句?
【夏娃:克里斯曼那麼自大的原因找到了。】
怪不得程北叫程北,霍華德一家子都是這個風氣啊。
「我懂了。」藺言說。
前面的兩人不懂他懂了什麼,只能附和的點頭笑笑。
沒多久,車輛在霍華德老宅外停下。
數十名穿著黑白配色制服,戴著口罩的僕人守在門前,低眉順眼的對藺言鞠了一躬。
一名大概是管家的男人語調毫無起伏的說:「這位長官,請跟我來。」
【藺言:怎麼來了法澤星他們還是叫我長官?】
【夏娃:因為他們都有案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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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江舒游正懶洋洋的躺在躺椅上睡午覺,終端突然劇烈的震動了幾下。
被擾了清夢的男人不悅的抿唇,窗外的日光刺目不已,他難受的眯起眼,突然想起來今天是藺言入職的日子。
「嗡嗡——」
終端還在震動,江舒游隨手點了接聽,一聲渾厚的男音從揚聲器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