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是你嗎?」盧月照向著那個身影跑去。
那人背對著她,緩緩轉身。
煙霧散去,盧月照看清了是誰。
是李康泰!
他笑得陰森,左手拿著繩索,右手......
不!
他沒有右手!
「賤人,是我呀!我就是清明!」
盧月照想要逃離,可腳下像是被灌了鉛,如何也動彈不得。
她眼睜睜地看著李康泰向她撲來。
「啊——」
盧月照猛然睜開了雙眼。
她起了一身冷汗。
定了定神,慢慢坐起。
雨聲陣陣,絲毫未有停歇。
盧月照推開房門。
天色不似那般昏暗。
一夜過去了。
她看向對面緊閉的房門,拿起靠在牆邊的雨傘出了屋子。
「咚咚咚——」
盧月照輕叩東廂房門。
無人回應。
他還沒有回來。
「梨兒,你醒了?」盧齊明推開正房,看到了撐傘站在院中的盧月照。
「爺爺,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了,今兒還下著雨,私塾不用上課,該好好歇息。」
盧月照走到正房門前,收起傘,進了屋內扶住盧齊明的手臂。
「人一上了年歲,這覺就少了,想睡也睡不著。我聽著院中有動靜,就起身看看,」盧齊明看向東廂房,「清明還是沒回來?」
盧月照點了點頭。
盧齊明看著屋外的雨簾,慢慢開了口:「梨兒,你和爺爺說實話,你是不是......中意清明?」
話音一畢,盧齊明感受到扶在他臂上的手一緊。
他在等著盧月照的回答。
「是。」
盧齊明微微嘆氣。
「我昨日收到了張知縣的信,信上說,他弟妹和侄兒願意與咱家結親。」
盧月照驚詫地看向盧齊明。
他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知縣說,只要你願意,莊敬的母親即刻便開始準備你們二人的婚事。」
盧月照轉過頭看向門外雨幕,梳理著心中亂緒。
天光較之方才又亮了些,可這雨絲毫沒有弱下。
有幾縷雨絲撲進屋內,沾上了二人的衣衫。
盧齊明帶著盧月照往後退了一步。
「爺爺,我知曉你是不放心我,想要為我尋一個可以護著我的人,只是......不是張大人不好,而是,我已經遇見了他。」
盧月照伸出一隻手,雨絲鋪在手心,傳來微涼。
「我現在思緒紛亂,不知該如何,我想等他回來,親口問問他......」
「若是他不願意呢,他不想誤你姻緣,或是,他想著入贅於家。」盧齊明問。
「若是後一種,那我就祝他夫妻恩愛,琴瑟相和,若是前一種......」
盧月照看向手中的雨水,水流順著手心的紋路滴落在地。
「爺爺,你幫我寫信回絕吧,無論是你說的哪一種,我都需要些時日。孫女微淺粗陋,不耽誤張大人,願他得覓良緣。」
盧齊明看向一旁的盧月照,「你確定要我寫這封信?」
「是。」
盧齊明頓了一瞬,說了句「好」。
感情之事,還是順其自然吧。
實在是,強求不得。
也願梨兒能想通。
雨幕之下,一抹倩影撐傘獨行。
穿過樹木遮蔽的小徑,盧月照來到了小河邊。
下了一夜的雨,水勢漲了許多。
原本岸邊有一塊大石頭,剛好夠兩個人坐在上面,現今也被河水淹沒大半。
盧月照走到了那株海棠樹下。
不知何時,花已盡落,早已被踐踏進了泥濘之中。
她俯首看向腳邊河水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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