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盧齊明回正屋歇息。
忙了這些日子,因為孫女的喜事吊著,他忙前忙後也沒覺得累,可陡然鬆快下來,他卻忽然覺得精神有些不濟。
多睡睡就沒事了。
盧齊明想著。
今日是成婚第二日,裴祜會再休一日,明日才會去曾木匠家上工,此時,盧月照和裴祜正在東廂房的凳子上坐著。
大大小小的紅封在盧月照的手中經過,裴祜則對著昨日的喜簿在另一個帳本上記著。
這些份子錢,有的是從前盧齊明給別家隨過禮收回的,也有些是來日盧月照和裴祜要再隨回去的。
忽然,一個厚實的紅封被打開,裡面是足足三十兩銀子。
「天,媛媛怎麼隨了這麼多!」盧月照驚呼。
裴祜停下筆看去。
之前周媛成親時盧月照還未出嫁,按理是不用隨份子的,為了表示自己的心意,盧月照把自己攢了多年的體己錢全都拿了出來,總共花了二十兩,給周媛定了一支步搖作為新婚賀禮,這次盧月照成婚,周媛也隨了個厚厚的份子。
「沒事,以後總有機會再還這份禮,日子還長,說不定我很快就能做姨母了。」盧月照笑眼彎彎。
「待孩子一出生,各種花銷必定會大,到時候,還怕沒有你這個姨母的用武之地?」
裴祜笑著看向身旁的盧月照,一臉寵溺。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眼中划過一抹憂慮。
裴祜偏過頭,不想讓盧月照看到自己的情緒。
是啊,孩子出生,花銷必然會大。
他們兩人以後也會有自己的孩子,他是盧月照的丈夫,也是孩子的父親,要靠自己的雙手撐起這個小家。
為她,為孩子,遮擋風雨。
一天的日子就這樣不知不覺過去,街邊晚飯後聚在一起乘涼的人也漸漸散去,各自回家歇息。
盧月照沖洗過後,拿著巾帕擦了幾下頭髮就躺在了炕上。
她先是在床鋪間滾了一圈,緊接著把頭髮提起,再放下。
此刻,長長的秀髮在炕邊輕輕晃著。
夏日嘛,頭髮晾一會兒就幹得差不多了。
盧月照捂著嘴,輕輕打了個哈欠。
這些日子屬實是忙壞了,今日午飯過後,兩人也沒休息,而是將家中收拾了一遍。
村中人來幫忙,走的時候已經將桌椅板凳歸到了一處,剩下的一些掃尾之事還是要盧月照和裴祜來結束才好,沒有誰比他們兩個更清楚這一個個物件應該放歸哪裡。
屋內只有一盞燭火搖晃,昏黃的光線鋪了一角到床邊。
盧月照眼皮有些發沉,忍不住想要閉上雙眼。
不行,要等清明回來。
盧月照強打著精神,讓自己睜開了眼睛,盯著屋頂看。
咦,角落裡似乎掛著一個蜘蛛網。
盧月照使勁瞪大眼睛,想要看清上面有沒有蜘蛛。
忽然,她覺得自己的長髮被人輕輕抬起,下一瞬,柔軟的布料落在發頂。
隔著巾帕,盧月照感受到了那人手心的溫度。
裴祜動作輕柔,給盧月照擦拭著頭髮。
他似乎看破了盧月照在忍著睏倦,「以後不用非要等我,困了就先睡。我給你把頭髮擦乾些,快睡吧。」
盧月照向後仰頭去看裴祜,受限於角度,只能看到他微薄的唇瓣。
許是因為裴祜擦拭頭髮的動作太過輕柔,一下子,倦意襲來,盧月照緩緩閉上了雙眼。
裴祜放輕了動作,慢慢擦著,直到最後一縷髮絲從他的指尖滑落。
將巾帕掛好後,裴祜輕手輕腳地上了土炕,在盧月照身邊躺下。
僅留的一盞燭火暗了好幾分,可能下一瞬就會熄滅。
裴祜沒有吹滅它,而是就著這最後的一縷光線轉過身,靜靜地看著身旁盧月照的睡顏。
帶著三分「貪婪」。
他輕輕向著盧月照身邊挪去,兩個人挨得那樣近,近到他可以聞到淡淡香甜。
裴祜抬起手,小心翼翼地將之覆在盧月照的腰側。
「唔……」
盧月照忽然輕哼了一聲。
裴祜猛地將手收回。
「蜘蛛……」盧月照喃喃道。
「梨兒,你說什麼?」裴祜沒有聽清。
他一隻手撐著身子,湊近了盧月照的臉龐。
「屋頂上有蜘蛛網……」盧月照又喃喃。
裴祜看著盧月照緊閉的雙眸,以為她在說夢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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