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大門緊閉,門前空無一人。
「咚咚咚——」
「有人嗎?」
裴祜拍著大門。
很快,裡面就傳來了動靜,「誰啊?」
大門被打開,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從內走出,上下打量著裴祜,又偏過頭去看裴祜身後的盧月照。
「這位大哥,」裴祜向左邁了一小步,擋住了那人的視線,「敢問,這宅子原先住的人家去哪了,你知曉嗎?」
僕人面上有些不耐煩,但又帶著些警惕,「你誰啊,先前那家和你有什麼關係?」
「我是先前那家兒媳婦的娘家人,來探親的,但卻找不到人了,大哥知曉他們搬去哪兒了嗎?」裴祜問道。
「探親?是該好好探探去,」僕人這話有些意味不明,「我不知道他們搬哪兒了,你去問別人吧!」說著,就要關上大門。
裴祜迅速伸手檔住了門邊,「那,先前那家人是將這宅子賣給周家了嗎?」
「賣?」僕人輕哼一聲,滿是不屑,很快,又擺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這我就不知道了,什麼買賣都是我家主子親自操辦的,我就是個看宅子的,什麼都不知道,行了,趕緊走,趕緊走!」
他用力一推,想要把裴祜推遠些,但他卻沒想到,裴祜依舊留在原地,紋絲未動。
「呦,你
什麼意思!還不走了是吧?」
「大哥,我沒什麼意思,就是想跟你打聽些事兒,」裴祜從袖口中掏出一塊碎銀子,遞到了僕人手中,「能不能給透個話,找不到人,我們實在著急不是。」
僕人顛了顛手中的碎銀子,嘴角一撇,面露嘲諷,「這點兒錢,我周家奴僕打發叫花子都比這給的多,你啊,還是自己留著吧!」
言罷,僕人就將碎銀子扔回了裴祜懷裡。
「等等……」
「等什麼等,我不告訴你了嗎,不知道!你這人聽不懂人話是嗎?」僕人音量陡然提高,打斷了裴祜的話。
「老三,誰啊?」
「三哥,誰在外面嚷嚷呢?」
「在周家門口鬧事兒,不要命啦!」
忽然,三個彪形大漢從院內走出,一個個面露狠色,上下打量著裴祜不說,又將目光投向了他身後的盧月照。
裴祜眼看這情形,帶著盧月照迅速離開了此處。
兩人走遠之後,見身後沒有人跟來,才微微鬆了一口氣,在一處樹蔭處停下。
「清明,這事兒不對,這宅子若是周家買來的,那有什麼不能直說的,那僕人的神色不對啊,況且,這周家奴僕一個個看起來不像是善茬,我擔心……」
盧月照沒有把話說下去,但裴祜明白她的擔憂。
老伯說,趙家搬走當夜,趙周兩家似乎不太愉快,趙家不過兩個老人,一對年輕夫妻,真動起手來,怎麼可能從這一個個面色兇狠的壯漢手下輕易逃脫,恐怕……
「只是,如今我們連趙家人去哪裡了都不知曉,梨兒,你再想想,最後一次見周媛時,她和你說了什麼。」裴祜說道。
盧月照閉上眼睛,細細地回憶成婚當日,周媛和她說的每一句話。
家中失竊,趕人,婆子苦苦哀求……
「對了,趙家婆子!」盧月照睜大了眼睛,「我們可以去找從前在趙家做事的人,興許,她會知道些什麼。」
趙家搬走得突然,村中之人未必知曉個中緣由,但趙家婆子不一樣,她祖祖輩輩都在趙家做事,她自己更是把半輩子都埋進了趙家,或許只有她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趙家人身在何處。
「清明,我來不及將那日媛媛和我說的話從頭告訴你,我們先去找趙家婆子,問問她再說。」
裴祜點頭。
既然是常年在趙家做事的婆子,盧月照記得她還有一個患病的小兒子需要照顧,那她居住之地必定不會距離趙家太遠,問趙婆子的住處,肯定比問趙家搬去哪裡容易。
兩人沿著村中大路一直走著,終於,見到前面有幾個婦人聚在一處,正在說著話。
盧月照和裴祜快跑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