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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影西斜,盧月照抬首看向窗外,她戀戀不捨地將目光從古籍上移開,闔上書卷,把古籍重新放回漆盒內。

她視線掃了周圍一圈,默了一瞬,起身告辭。

走向澄遠齋門口之時,身後忽然傳來腳步聲,盧月照下意識停下看向身後。

不期撞入一雙眼眸,那裡原本古井無波,可就在對上盧月照目光的那一刻,裴祜微微側首,避開了她的視線。

「王爺。」

盧月照向裴祜行了一禮。

「嗯。」

盧月照看著裴祜在自己身旁經過,而後坐在了平頭案後,她方才坐著的圈椅上。

「謝王爺體恤。」盧月照猶豫了一瞬,還是開口道謝。

就在方才,她似乎想明白了乾王究竟為何會這般,那就當他是在報答她當日救他的恩情吧,否則,盧月照實在是不知,裴祜為何要繞這麼大個圈子。

裴祜未置可否,算是應下了盧月照的答謝。

他骨節分明的食指輕輕敲在桌案上,而後緩緩開口:

「近日,朝中頻頻提及正統二字,有人說先帝的皇位是父皇殯天前親口諭旨定下的,如今幼帝乃是先帝唯一的子嗣,自然也為正統,我這個叔父攝政監國名不正言不順,盧月照,你以為究竟何為正統?」

盧月照秀眉微挑,有些驚訝,他本以為乾王突然出現是要與自己探討《金匱別錄》中所記史料,未曾想到他竟與自己「辯正統」。

這樣敏感的字眼,一個不小心,那可是真的要掉腦袋的。

思忖後,她開口回道:「當今幼帝是正統,那前太子您就不是正統了嗎?王爺若不是被亂臣賊子勾結外敵所害而意外受傷失蹤,如今這龍椅之上只會是王爺在坐。況且,皇上年幼,且聽聞皇上體弱,王爺以叔父之名監國而已,有何不可?章帝之所以傳位於先帝是因為彼時王爺這位太子被傳身死,章帝無奈之下只能擇長而立,若是章帝知曉王爺性命無礙仍在人世,章帝駕崩後那就只能由王爺這位賢德太子即位。因此,民女認為,王爺才是當之無愧的正統。若是——」

盧月照頓了一瞬,繼續說道:「若是今後幼帝因病而崩,王爺屆時憑血統,論人望,得登大寶一樣是名正言順的唯一正統,天下無人置喙。」

「哦?」裴祜挑眉,看向盧月照,他似是有些驚訝她的直言不諱。

「你倒是膽子大,大魏朝野上下辯來辯去也辨不明白的道理,就這樣被你三言兩語辨清了。」

盧月照倒是沒有想太多,畢竟此刻在她面前不過幾步的是裴祜這個攝政王,而不是體弱多病甚至還未蹣跚學步的幼帝,她在乾王面前自然要說他的好話。

天色漸黯,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奔於路上,盧月照被人原路送回家中。

景和園內,裴祜依舊端坐于澄遠齋的平頭案後,他抬手,翻開紙頁,輕輕碰了碰上面的娟秀字跡。

眼前是她方才離去的瘦削身影,月白色的髮帶隨著盧月照的步子輕輕晃動,裴祜聯想到了那夢境之中的銀硃色髮帶,那般輕柔地被她抽去綁在他的手腕上。

方才回自己話時,盧月照低眉斂眸,一舉一動謹守禮制,哪裡有半分那旖旎夢境中的嬌嬈嫵媚。

裴祜還是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肖想出那樣一個荒誕不已的夢境,若只是一個虛妄的夢境也便罷了,可他與她的觸感,那親吻,喘息,相合,戰慄......乃至酥麻快感竟真真切切,好像他真的擁有過她與她抵死纏綿過一般。

想到此處,裴祜只覺喉嚨乾澀,夜色又要漸暗,那處又隱隱異動。

「不要了,不要了......」

「王爺,民女真的受不住了——」

「求你,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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