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盯了幾許後,裴祜後退了半步,出了床幔後,依舊別開視線。
「不是不願意嗎……」
他悶聲說道。
忽然,裴祜想到自己衣衫不整,抬手想要將中衣系帶重新系好,可是,他很快又停下了動作,任由精壯上身半遮半露。
她既願意……
反正很快便要脫下,又系上中衣作甚。
隔著一層朦朧帳幔,裴祜凝著床榻上的女子,抬手掀開床幔,進了裡面。
第98章
方才席間,美婢被於元忠喝退後,吳仲彥再次側身,順著裴祜的視線看去。
那裡還是自己妻子座位啊,難道是……
吳仲彥上下打量著郭氏身側的盧月照,早就知曉妻子請的這位夫子才色雙絕,他第一次見時也心生意動,只可惜,聽聞是個寡婦,還生了個孩子。
妻子並非處子之身多年來一直是吳仲彥的心頭結,因此,他的妾室婢女納進收房前必定會驗身,若不是雛他是絕不會碰。
可乾王……
若乾王不在意這些,反倒覺著生過孩子的寡婦在床事上能更添意趣呢……
吳仲彥側過身,眼看裴祜依舊盯著那處,甚至微微出了神,他這才注意到,那第三杯酒不知何時已經被乾王飲盡。
可看乾王眼神依舊清亮,毫無他人三杯後的窘態,想必是個酒量極好的。
不過吧,也不妨事。
床榻一陷,裴祜坐在盧月照身側。
看著她眼眸氤氳起的淚水,裴祜抬手,輕輕拂開她臉上略帶凌亂的髮絲,而後掌心停在半空,又被他收了回去,裴祜錯開視線,又不去看她。
她不願之時,他只能痛苦地撕扯自己的理智與情感,而今,她願意了,她就躺在自己身側床榻之上,靜靜等待著自己,那他還有什麼好痛苦掙扎的呢?
君子慎獨,不欺暗室。
這是裴祜自幼便學會的道理。
可是,不知從何時起,他便未能謹遵聖賢教誨,犯了錯。
不僅於畫舫綿綿雨夜臆想她,甚至於此刻,想要在碧英園內,這隻有竹風習習的院落內寢,要了她。
「你放心,你既跟了我,本王便會好好待你......」裴祜嗓音溫柔不已。
視線再次轉回,最終落在她所著的淡玫色外衫上。
裴祜薄唇緊抿,胸口處心跳如鼓,他分外緊張,以至於他的手覆在她脖頸處的盤扣上時,指尖都是顫抖的,良久,盤扣終於被解開,層層衣衫被緩緩褪至盧月照身前兩側,很快,只剩月白中衣。
他指尖輕挑,去碰她腰側的系帶,又撩開一側衣襟,露出裡面的凝白色小衣。
小衣最上襟是露了一半的膚白凝脂,饒是盧月照平躺在榻,可那渾圓形狀依舊挺翹,偌大,正隨著她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
裴祜從不知曉,她向來衣著嚴謹嚴實之下,竟然是這般過於傲人的風致。
那旖旎夢中的她就已然讓他驚詫,忘情,可都比不得此時此刻她那酥山連綿,高聳不絕,偏偏他餘光下的細腰不盈一握,似乎一掐就斷了。
裴祜喉嚨乾澀,緊緊地凝著,漸漸地,白色布料竟然濕洇了一小片,這樣一來,她半邊身形近乎清晰。
裴祜深深看著,面露不解,他想了一瞬,隨後瞭然。
是了,她還在餵旂兒。
裴祜眸色暗得更深,他喉結滾動,只覺陣陣發疼。
體內火熱越來越多,萬千岩漿侵蝕著他的身軀和心魂,澎湃著,洶湧著,裴祜的呼吸都痛了。
他俯下身去,慢慢靠近了她,眼前是她白皙無暇的脖頸,而一側留有一道淡粉色疤痕。
裴祜輕輕閉了眼,他不敢看盧月照的面容,不敢看她此刻神情,他怕,怕自己看見她眼眸之中哪怕一絲的厭惡與排斥。
裴祜的冰涼薄唇輕輕覆蓋住那道疤痕,這道由他兩次親手劃破,卻在不知不覺間印在他心間的傷痕。
他的呼吸漸漸急促,一開始只是唇瓣覆蓋在傷疤之上,而後開始親吻,後來又覺不夠,甚至探出舌尖細細描摹著她脖頸間的細膩肌膚。
男子滾燙的呼吸噴在盧月照的脖間,敏感傷疤處被舔舐得微微疼痛,可更多的卻是異樣的酥麻,她的身子止不住地微微顫抖。
裴祜倏然睜開雙眸,原本沉寂無波的深淵此刻漣漪點點,帶著淡淡桃紅色,仿若片片桃花花瓣紛落於井水之上,而那漣漪越盪越深。
微涼的唇瓣此刻變得滾燙,並繼續向下,裴祜開始親吻盧月照小衣上襟露出的半片雪脯,也不知是布料太少,還是她太過於傲人,小衣正緊緊勒著她的輪廓,雪白的肌膚正隨著她漸漸急促的呼吸輕輕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