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完一根,季曲站在原地左右抻了抻脖子,連襯衣上的褶皺都帶著動了幾分,簡單活動了下身子,季曲才踩著步子往車跟前走。
離得近了,孟慈才看清季曲下巴上冒出的青色胡茬。
季曲直接打開車門坐上駕駛座,根本沒察覺后座上還有人,還是孟慈弄了點聲響出來,季曲才在後視鏡里和孟慈的視線對撞。
辨認幾秒,季曲皺眉回頭:「司機沒送你回家?」
孟慈說自己沒那麼累,她拿起一旁的早點,「季芷剛剛給的,讓你吃點再吃藥。」
孟慈的臉色也算不上太好,季曲當然不信孟慈的說法。
只可能是孫謙編了些什麼把人留了下來,孟慈剛好有些拉不下面子罷了。
接過保溫袋放在一邊,季曲先送孟慈回家。
孟慈看著滿眼紅血絲的季曲不免懷疑道:「你能開車嗎?要不要等司機?」
季曲在導航里看著孟慈家的地址,是新的,「沒事,我就算了,總不能把你的命也不當回事。」
季曲把車停在小區門口,孟慈沒立馬下車。
她在想自己應該說些什麼,能說些什麼,思來想去一路,孟慈發現自己好像沒什麼能說的。
季曲看出孟慈的糾結,好心放人,「走吧,我一會兒還有事。」
孟慈自然聽懂這是逐客,順從地下了車。
季曲利落地踩動油門離開,孟慈看著離去的車子消失在道路盡頭,才轉身走進小區。
又過了幾天,安娜約孟慈吃飯,理由是要和趙一辰離婚,事態嚴重到孟慈沒法拒絕說不。
到飯店後,服務員帶著孟慈七拐八拐地找到一個小包廂,本來還奇怪怎麼找到這麼隱蔽的地方,結果進門的一瞬間就看到鄧姚也在,孟慈自然就明白了。
鄧姚看到孟慈進來的同時就像看到救世主一樣:「祖宗你可來了,我一會兒還有活動,她死活不讓我走。」
安娜已經喝得有些高,抱著鄧姚的一隻胳膊不在意道:「一個破活動,推了!」
「老闆娘,你說話算數嗎?」鄧姚看著安娜問。
「當然。」安娜拍拍胸脯,「有事就來找我。」
鄧姚聽到這兒順勢把手裡的包扔到角落,拿起一支空酒杯倒了半滿,和安娜說臣遵命。
孟慈在兩人對面落座,給自己倒了杯果茶。
鄧姚看了眼孟慈:「你就喝這?」
孟慈點頭:「一會兒送你們回家。」
桌上的熱菜幾乎都沒動,倒是酒下的飛快。
安娜又抱著孟慈講了一遍趙一辰的惡劣事跡,叫嚷著天一亮就要去辦離婚。
孟慈細細地聽下來,根本不是什麼大事。
無非是兩人生氣吵架拌嘴,趙一辰賠罪的禮物買的晚了些,哄人沒哄到安娜心坎上。
「他那麼大個公司,又沒有兄弟姐妹幫襯,自然忙一點。」孟慈站在中立角度幫趙一辰說了幾句話。
鄧姚也幫腔:「就是,我老闆又不是出去花天酒地,是給你掙錢去了,白花花的銀子哎,你要不要?」
安娜撇撇嘴:「呦,又不是李港沒趕上你生日的時候了,那他不也是因為天氣原因航班停運,你不也鬧著和人家分手。」
「廢話,他那是給自己掙錢耽誤了我的生日。」鄧姚面不改色,「又不是我讓他去那麼遠談項目的。」
安娜不甘示弱:「廢話,不然你養他?」
鄧姚喝了口酒,辣到舌頭髮麻,「怎麼?我養不起?老娘現在掙得雖然趕不上他,但是養個他沒什麼問題的吧。」
「呦呦呦,真是大女人有本事。」
「那可不,今非昔比懂嗎?」
孟慈看著兩個人鬥嘴不免好笑,在兩人休息的間隙才插了一句,「麻煩把兩位的住址告訴我,不然一會兒代駕可不知道往哪送你們。」
鄧姚指著安娜:「她老公一會兒來接她,我助理一會兒過來。」
安娜從沙發上爬起來:「你家那個呢?」
鄧姚拿出手機給孟慈翻助理的電話號碼,「打這個就行。」
孟慈用自己的手機保存號碼。
「哎,問你呢。」安娜伸手扒拉鄧姚,沒品住力度把人手裡的手機給拍掉地了。
鄧姚嘖一聲:「你是牛托生嗎?這麼大勁,李港談合同去了。」
兩個醉鬼爭著要爬到桌子底下撿手機,孟慈怕兩人又磕著碰著,便說自己來。
又喝了一會兒,安娜直接醉得要入睡,這個局才算結束了,等著各家的人把這兩位接走,孟慈才能放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