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慈轉身跪在沙發上,胳膊撐著椅背,只露出一顆小小的頭。
她笑笑:「回來啦?」
季曲一進家就被溫暖的一幕擊中心臟,蜜一般的暖流湧向四肢。
恍惚一瞬,季曲勾起嘴角,「嗯,是不是等很久,不好意思回來的晚了。」
孟慈的下巴擱在手背上,說:「給你留了晚飯,要不要吃?」
飯自然是沒什麼胃口的,季曲他大步走到孟慈面前,摸了摸孟慈的頭頂,在對方甜蜜的注視下彎腰親了親孟慈的嘴唇。
是玫瑰花蜜的味道。
壁爐里的木柴燒成火星,炸在空氣中,噼里啪啦的響,像是摩擦太過而生成的靜電。
一直到孟慈缺氧,季曲才把人放開,繞到沙發前把人抱到自己的腿上,捋著孟慈的後背,讓她緩一緩氣。
孟慈有些暈,但是也繃著身子怕壓到季曲的傷處。
季曲拿著孟慈的水杯喝了幾口水,身上的寒氣才徹底撤走。
溫情脈脈的時刻,適合閒話家常。
季曲看著牆上的時鐘,發現還有不到一個月就過年了。
「今年在哪過年?」季曲捏了捏孟慈的手。
孟慈還有些喘:「不知道。」
「怎麼不知道?」
「我現在也是上班的人,春節假期一共七天,我媽說她應該會回來。」
「和你過?」季曲特地「沒眼色」地多問一句。
孟慈抬起眸看著季曲:「不知道,可能和我,也可能和錢叔叔。」
季曲心口一酸,伸手觸到孟慈有些紅粉的眼尾,輕輕刮蹭,「能不能和我過?」
孟慈被摸的有些癢,稍微扭頭避了避,「你那一大家人子,還怕沒人過年?」
「不想和他們一起,沒意思。」季曲被躲開也沒惱,刮蹭的地方變成孟慈小巧白細的耳垂,上面有一個小小的耳洞。
季曲用指腹輕輕的捻。
沒法回答,孟慈想換個話題,於是問季曲今天去了哪裡。
「醫院。」
孟慈急匆匆地就要從季曲的懷裡起身:「你哪裡不舒服?是不是……」
「我沒事。」季曲把人按回懷裡,抱的更緊些,「石駿廷要出院了。」
孟慈瞬間發白的臉色讓季曲心裡有些滿足,她在擔心自己,十分百分的明顯。
季曲安撫道:「先要蹲一段時間,刑期要等判決。」
「那你怎麼出去這麼久?」孟慈怕季曲有什麼事瞞著自己,用手勾著季曲左看右看,看有沒有哪裡不對。
季曲任由孟慈打量,順從地展示自己,「因為我順便去看了眼安翰,他快出來了。」
孟慈視察的動作暫停:「這麼快?」
「當初他是自首的,後期還款也迅速,表現良好,自然了些減刑。」季曲算了算時間,「大約在明年春天。」
孟慈的注意力轉移開,勾著季曲的手也鬆了一點。
察覺到這一點,季曲低頭蹭了蹭孟慈的鼻尖,「怎麼了?擔心他?」
擔心嗎?還是恐懼。
孟慈知道自己的渺小,對於此類能決定一生的事,出不上一點力。
其實她和季曲的男性朋友們大多沒有深交,反而與他們的女伴有幾分真情實意。
想到何冉,想到安娜,想到鄧姚。
想到沒有結果的結果。
但是偏偏好像大家都能接受。
孟慈不支持但是贊同,得到愛情的好像都是原本就不缺愛的人,愛在他們四周源源不斷的匯聚。
季曲以為孟慈是在為石駿廷的事情擔心,思考一會兒,寬慰道:「我今天見到他了,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以後出來還能給他爸養老送終。」
他爸?孟慈收起思緒,看著季曲,歪了歪頭。
「他媽早就去世了。」季曲試圖用委婉的方式解釋給孟慈聽。
「石駿廷,生在大山里,按照遺傳來說,父母的基因相差越大意味著孩子從父母那裡獲得的基因組合可能就具有更大的多樣性。」
孟慈想了想:「所以混血寶寶好像都很漂亮。」
「也可以這麼理解。」季曲笑笑。
「但是對於一個相對來說較為封閉的大山,近親結婚的可能性更高,下一代出現問題的可能性更高,但是石駿廷不是沒有任何問題,還十分聰慧好學,要知道,李港的奶奶也不是誰都能看上的,她之前還拜託李港,讓我放石駿廷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