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起沒收到江幸回應,又開始哼唱起來:「我希望你,是我獨家的記憶……」
不得不說,秦起唱歌是好聽的,聽得出有一定的技巧在,而且聲音條件也不錯。
江幸聽著聽著心裡那股煩躁慢慢散了,他問:「你學過唱歌?」
秦起扭頭看他:「唱歌還需要學?」
江幸:「……」
出現了,這常掛在秦起嘴邊的句式。
看似誠懇,實則中傷他人脆弱心臟的莽撞式發問!
自打秦起失憶後這句式還是第一次重出江湖。
「我可能是學過?」秦起收回搭在江幸肩頭的手溫聲補救,「學過樂器吧?」
秦起哼歌的同時,伸出手在空中彈了一段,扭頭對江幸說:「你看,還有肌肉記憶,可能是學的鋼琴。」
江幸看到了,不過沒看懂是不是在亂比劃。
只發現秦起的手長得挺好看,骨節分明,手指既直又長,隨著動作手背的筋微微跳動。
江幸想起昨天接的一個設計刺青圖案的單子。
如果換成秦起的手,那行手寫英文紋在中指內側應該挺有意思。
「回神了。」
被他緊盯著的手猝然靠近,在他面前左右擺了擺。
「想什麼呢?」秦起問。
江幸目光迅速收回,拍開秦起的手:「想你這破記憶到底什麼時候恢復!」
「我覺得現在就挺好。」秦起說,「恢復的那部分也就那樣,估計剩下沒恢復的……」
也不是什麼好事。
秦起沒說完,後半句在自己心裡默默過了一遍。
起初他還挺想想起來的,這樣就能知道他和江幸到底為什麼老吵架。
可在想起關於他父母的記憶後,他就不是很期待了。
他最近腦海里始終轉著江幸曾經說過兩人不和的話,和自己現有的記憶完全對不上。
很奇怪。
奇怪的同時他也有些害怕。
萬一江幸說的是真的,那他這一腔熱情又要置於何地?
第三十三章 菜得離譜
快到體育館門口了,江幸突然問:「哎,那你到底都想起來些什麼?」
秦起剛彎腰從羽絨服帽子裡拿出球拍,邊整理衣服邊隨口應道:「沒什麼,一些瑣事。」
「嘖,關於你的所有事都是瑣事,」江幸用胳膊撞了下他,「具體點。」
「要上課了。」秦起快步往場館裡走去,「我這技術遲到會影響我期末成績。」
江幸本想讓他別打岔,但在聽到後半句時還是暫時放過了他。
可能真的著急上課,畢竟他那桌球技術。
差勁兩個字便足以概括。
秦起跳樓那天上午他倆正好打了一場,11:4,江幸贏得非常輕鬆,以至於當時聽到秦起跳樓的消息還以為是桌球打太爛給刺激到了。
桌球場地不算大,還有上節課學生沒收完的球。
江幸正好看到一個,撿了起來,抽出揣在羽絨服里的球拍,梆的一下。
球準確的撞上了面前人的屁股。
而面前人……
江幸沒記錯的話,是秦起。
手賤了吧?
遭報應了吧?
江幸心如死灰,要是他也能失憶就好了。
那一拍子挺使勁,秦起想裝作沒感覺到都不行。
兩人沉默著著往裡面進,直到快到班級隊列時,秦起盯著江幸的球拍問:「你剛放哪了?」
江幸低頭看了眼,拉開羽絨服貼在小腹處展示了下。
秦起:「不會掉?」
江幸嘆了口氣,把拍柄往運動褲褲腰塞了下:「腦子呢?」
「江幸!」體育老師氣勢洶洶地從不遠處衝過來,「你小子!把球拍往哪塞呢?」
江幸立馬拔出來背到身後,喊了聲陳老師,隨後保持微笑。
陳洵瞪了幾眼江幸,又看向秦起,警告道:「你可別跟他學!」
秦起應了聲,低下頭沒再說話。
「行了,」陳洵拍了拍手,吹了兩下掛在胸前的哨子,「集合,今天練下旋球。」
陳洵每次上課前都會先回顧上節課的內容,秦起剛失憶的那周差點因為不知道基礎動作被拎出去單獨展示。
還是秦起出具了醫院的報告,坦白自己失憶,才免遭被圍觀。
但從這之後,陳洵對秦起的呵護又有點太過,回顧前總要在所有人都準備好時問一句:「秦起,上周的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