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起靠著邊沿,抬手按在江幸後腦勺上。
「確實出了點事兒,但已經擺平了,」秦起用氣音道,「所以還是先親一下。」
哪有情侶剛在一起就分開好幾天。
秦起剛到隔壁省的時候都沒能打起精神。
不止是因為要去見不想見的人,還因為想見的人見不到。
……
「餓了,」江幸瞪著天花板,「感覺下一秒就要關機了。」
「別,先別關,」秦起立馬從床上彈起,「我去買飯。」
「我就是太久沒見你,想你了。」
江幸應了聲,持續低能耗。
秦起把他的衣服拉好,扯過被子給他蓋上:「你等我一下,我去買。」
江幸看著他,朝他勾了勾手。
秦起湊了過來,衣領被一把拽住,接著唇被狠狠貼了下。
「我也想你。」江幸說。
江幸表達情感一直都很含蓄,很被動。
秦起感覺這是他第一次聽到江幸這麼直白的表達,談不上熱淚盈眶,但卻是像被貓在心裡撓了一爪。
「但是!」江幸抖了抖被子,避開秦起的視線,「你還得接受我的審問,再敢亂說我一定揍你。」
*
晚上八點,客廳沙發。
江幸大爺似的坐著,翹著二郎腿,雙手伸長搭著。
秦起端了個小凳子,和江幸面對面。
「先說那天晚上。」江幸說。
秦起嗯了聲,記憶回溯到幾天前。
秦女士打完電話後,他便匆匆趕了回去。
他還是第一次見秦女士如此失態,原本一絲不苟的頭髮都變得散亂。
電話錄音一遍遍重複著。
魏立軒的聲音在空曠的客廳滲透,帶著濕冷的黏膩,時而發出惹人生厭的誇張笑聲。
反覆嘲諷著秦舒遠嘔心瀝血養出下一個魏立軒。
電話末尾魏立軒提出了明確的需求
——他要見秦起。
否則,他就打破當年離婚時的約定,親自上門「看望」秦舒遠。
秦舒遠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魏立軒,那是她年輕時的敗筆,是她半輩子都未能走出來的噩夢。
秦起知道,只要魏立軒出現,秦女士一定會失控,病情可能不止會反彈,甚至會加重。
這件事他本就沒有拒絕的機會。
他和秦女士就像是困在過去的鬥獸,哪怕再怎麼往外跑,始終有張網兜在頭頂。
說不好哪一天就會收緊,讓秦女士和他原本走上正軌的生活狀態再次分崩離析。
秦起不想這樣。
之前不想,現在有了男朋友,更不想。
他怕魏立軒有朝一日還會把江幸牽連進來。
所以這件事必須解決,必須快速。
於是,在和江幸溫存完的第二天,他便去了魏立軒在的城市。
魏立軒還是老樣子,油嘴滑舌的厲害,表面人模狗樣,但實際上很慫。
秦家不讓他回北江,他就十幾年都沒回來過。
只是如今時間久了,秦舒遠父母相繼去世,她又將公司從秦氏獨立了出來,秦家已經不能再給她撐腰。
否則魏立軒也不能這麼快就找上門。
秦起去的時候並不是一個人。
在和秦舒遠徹夜長談後,他帶著一群保鏢組成的「律師團隊」趕了過去。
說是協議,實則恐嚇。
第一百零五章 揭竿而起
「怎麼這麼像拍電影?」江幸聽著聽著沉浸其中,狹長的眼睛都瞪圓了,「所以你的律師團隊把他舌頭割了?」
秦起嘖了聲:「法治社會。」
「那他怎麼肯簽字的?永遠不回北江,跟放逐條約似的。」
「動用了一點手段,」秦起摸了下鼻子,「律師團隊裡最像律師的可能是我,他們其實都不太懂。」
「嗷,」江幸懂了,「打手啊。」
「……保鏢。」
「行吧,」江幸笑了笑,「你沒動手?」
「沒,」秦起說,「我其實不太能接受這種方式,但是,沒別的辦法。
他那個人,你如果不狠點,他就跟蒼蠅似的到特定時間又來找事,就是純噁心人。」
「見血了嗎?」江幸問。
嗯……
見了。
但不敢說。
江幸應該是痛恨暴力的,他之前和他媽的電話里提到過。
於是秦起沉默著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