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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魚嘀咕:「你怎麼問什麼答什麼,這麼好心……」

「因為好久好久都沒東西和我說話了。」秋旻長嘆一聲,有些委屈,「我好無聊啊。」

有魚盯著他,無視這副類人感十足的低落模樣,問:「那你呢?」

「我?」秋旻表情未變,沖他眨眼睛,笑著說,「我是區域官啊。」

「區域官……」有魚揚揚眉,「那我呢,我又是什麼?也算是外鄉人麼?」

「不,」秋旻上下打量他,撇嘴,「你是窮困潦倒的打工仔。」

有魚:「……」

他們走走停停,主街很安靜,在陽光里呈現出一種朦朧且柔和的質感,全然沒有之前的血腥狀況。

這裡暫時沒有起霧,但有魚無法看清所有的細節,他與環境之間像是隔著一層薄薄的毛玻璃,或者是軌道車上還沒擦乾淨的窗戶。

而且在他眼裡時而陳舊,時而又嶄新不已。

特別是那處秋旻同他提過的歌舞廳,他隨意一瞥,恍惚看見此地最為鼎盛繁華的時代,透過金色的旋轉門,得窺裡頭輕歌曼舞香鬢儷影,再一眨眼,卻只剩個舊撲撲的茶樓。

有魚停下步子:「我剛才看見了歌舞廳和十字路口。」

秋旻只是說:「你眼花了,這裡經常這樣,地標物很不穩定。」

有魚沒有回頭,他以消失的歌舞廳為軸,略微左轉,指著前面說:「這裡真的沒有別的路麼?」

秋旻:「你哪裡來的錯覺?」

有魚:「比如鬼打牆。」

畢竟他們走了很久,體感時間近乎兩個鐘頭。

有魚指著的地方是一間白事鋪子,門板和窗紙大半被砍破了、但陽光照不進去,門檻之內漆黑一片。

他看看日頭,雖然也沒看出個子丑寅卯來,拍板說:「進去看看。」

秋旻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在有魚推門踏進去時,無可奈何地輕輕嘆了口氣,又在有魚身形快要被黑暗徹底吞沒時,提步跟了上去。

那盞手提風燈總算派上用場,畢竟有魚一直沒找到其他照明工具,屋內又看不見外頭的陽光。

他們在鋪子裡轉了一圈,紙人紙馬、金銀元寶、花圈香燭,還有兩副棺材,除此之外,還在棺材後頭找著另一扇半人高的小門。

「這裡還有一條路……」門板牙酸似的響了一陣,被有魚費力推開了,他矮身鑽出去,站在檐下榕樹旁,見著天色有些發愣,「天……黑了?」

「先回來。」秋旻在後面說。

有魚轉身之際卻聽見那棵榕樹後有些動靜,他轉眼見著什麼,甩腕將指間捏著的錢三角飛過去,把那片外露的衣角裁釘去地上,喝道:「誰!」

剩下的衣料抖啊抖,片刻,樹後走出來個哆哆嗦嗦的青年。

有魚提高風燈,難以置信道:「太太?」

聽見呵斥聲跟出來的秋旻因為這個稱呼,眯了一下眼睛。

「魚仔?魚仔!」方恕生的眼鏡不在了,艱難辨認出有魚後十分欣喜,卻不知怎地只提了一步又停住了,他視線往有魚身旁一滑,驚恐而不安地咽了咽口水,以方言小聲又飛快地說,尾音有些打顫,「魚仔魚仔,你知不知道身邊是個什麼玩意兒,快點過來。」

秋旻沒有說話,可能沒聽懂,他鑽出來後安安靜靜立在一旁,像道影子,又像是沒有知覺的點睛紙人。

有魚沒動,至少在方恕生的視野里沒動,他面無表情,左手摸出新的紙三角並一些從棺槨里摳下來的鐵片,以方言緩慢回道:「那你知不知道,你背上騎著個什麼東西?」

第10章 偽物

方恕生很想回頭,可是直覺和長期經驗警告他,這個時候回頭大概率會有貼臉殺。

他四肢發僵,頭頸無法轉動,眼珠在驚懼狀態下微而快地顫動著,但又礙於有魚旁邊的東西,異常排斥往那個方向瞟。

導致在這十幾秒里,他整個人狀態跟突發惡疾似的,單側面部肌肉出現無法控制的抽動。

半晌,他猛地眨過眼,抖著手指,豁出去般反手去碰脊背。

指背一點一點,從骶椎龜速往上蹭到頸椎,卻什麼都沒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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