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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識往後退,結果走廊的牆突然消失了,」方恕生有些激動地比劃,「我直接退到了一條青石巷子裡,旁邊還是座義莊。」

「是穗穗……」有魚沉吟,上下打量他,「挺厲害啊太太,在這裡待了幾天,半點傷沒有。」

「白天沒見著什麼怪東西,這地方像座空鎮子,我連只老鼠都沒遇上。」方恕生感覺也很奇怪,「但晚上有東西追著人咬,身背稻草,卻不懼明火,我打了一次沒打贏,後來聽見它們靠近的動靜就會裝死。」

話落,風燈里的火苗晃了一下,店鋪之外,兩側長街上,隱約響起悠遠的號角聲,並緩慢清晰。

方恕生低聲驚呼:「就是這種聲音!」

有魚單手蓋滅風燈,立馬催著他爬進另一副棺材裡。

猶待自己也爬進去時,對方卻伸手制止道:「魚仔,你去那副棺材。」

他表情嚴肅正經,半點沒有懷疑有魚非人的意思,倒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信息來不及說。

「有什麼事喊我。」有魚替他掩好棺蓋,折身幾步,按著棺沿,單手一撐翻了進去。

棺材裡聽完這段戲的秋旻伸手攔了他一下,避免他一頭撞上石枕嘎掉,或者一頭撞死自己,表情若有所思,邊幽幽地說:「首選非我,我居然有點難過。」

有魚很想罵人,心道這都什麼時候了,能不能不要搞類似「同時掉水裡先救誰」的神金問題,況且我們才認識多久,這種情況下為什麼要選你,別太離譜了云云。

可他不耐抬眼時,猝不及防,近距離撞近那對眼睛裡,圓而稚,含笑且亮,瞳仁又黑又大。

他滿腔牢騷一斷,不知怎麼,脫口而出就是一句:「那下次有什麼危險的話,我擋你前面?」

秋旻頓覺無趣,撤手背過身去,悶聲道:「那還是不要了。」

棺沿上的元寶都被他拿下來了,活像陪葬似的,很有儀式感地在棺材裡擺了一圈。

有魚表示無語,將它們撥開些,又半躺著把棺蓋移好,在自己這邊留了個三角狹縫,方便喘氣。

那些號角聲滾輪似的,呼呼地來,未行推門檢查之類的,又呼呼地走遠了。

只不過它們走得怪慢的,前後大概有一個鐘頭。

街上重新安靜下來,除卻風聲樹影,什麼動靜都沒了。

有魚不可能真的睡一晚上,先不說睡棺材這一行為太過超前,光是「有意識地於夢裡再次入夢」這一點就相當怪異。

他又等了半個多鐘頭,躺得骨頭都麻了,才小心撐起上身,從狹縫裡偷偷往外看了一眼。

棺材裡空間不算小,但兩位手長腳長的青年只能背對著背躺,秋旻被衣料摩擦的動靜驚動了,嘟囔著問:「你幹什麼?」

有魚手指扒著縫,眼珠滴溜溜地轉,以氣音回他:「看一眼,沒事的話就出去,這裡太擠了。」

秋旻不說話了,大概對他的作死傾向表示無法理解,畢竟他聽見一聲小小的、很近的嘆氣。

有魚沒在意,只是看著看著,感覺店鋪內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東西像被移動過,布局有著輕微的不同。

可是——

掛青依舊在斷斷續續地飄,冥幣花圈碼得整整齊齊,香燭長明燈沒有使用過的痕跡,地上散落著完整的墓紙,有的還沒被他們踩過,而紙紮品都在該在的位置……

不。

有魚反應過來,那兩具被撈來充作狐狸精的紙人不在原位。

不知什麼時候,其中的綠衣紙人輕手輕腳移到了方恕生所躺棺材外,手裡還牽著匹紙馬。

它們圍站在「坡水」上的地方,即棺頭位置。

紙人正對著的那條縫隙是有魚留給方恕生喘氣用的,也剛好是紅衣怪「支愣」出來的區域,

大抵其視線被後者身體所遮擋,什麼都看不見,現下正在費勁挪棺蓋。

幾根指頭摳攔了木料,沾上棺外塗著的硃砂,又紅又亮晶晶的。

而紙馬有樣學樣,跟著人站起來,用前蹄費力扒著棺沿,彎頸垂首,以馬口拱開紅衣怪,試圖往裡窺視。

「進賊窩了,狐狸精真成精了……」有魚無聲地罵了句髒話,轉頭推了兩把秋旻,回身時卻見狹縫外被擋住了——

那具花衣紙人正好扶著棺材,僵硬地探下紙紮腦袋,把一雙歪歪扭扭的橫瞳懟到縫裡來。

「秋旻!」有魚失聲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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