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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代結婚就穿這個,」有魚湊近鏡子,抓亂了頭髮,「要不我再打個領結?」

方恕生擺手:「你拉倒吧。人家打眼一看全是紅,就你一身黑,跟個靶子似的。」

「紅西裝是我的底線。」有魚一本正經道。

方恕生:「……」

結果穗穗一開口就踩了他的底線:「最好穿嫁衣。」

方恕生舉手搶答:「我知道,因為婚姻是橋樑本身。」

「少讀一點宣傳語,沒有這層象徵意。」穗穗把他腦袋按下去,「我隱約記得,最初的橋……好像是……冥婚的抬轎路。古時又以女子配骨為多,喜喪的殮衣遵循當世制式,從黑到白至青綠再到絳紅,所以紅嫁衣當作通行證應當容易許多。」

有魚被她的不詳弄得有些混亂:「什麼最初?那簿子不是從清末民初開始的麼?這裡的建築特徵也對得上。」

穗穗想了一陣,憋出一句:「很難解釋。」

有魚抿嘴腹誹:這該不會是你們聯會對外的統一話術吧。

他張張嘴,方恕生已經從成摞衣服里翻出了相對素淨的繡襖與繡裙,一股腦塞給他。

「……」有魚抱著衣服指指點點,「我懷疑你們站寫東西的,腦子容易不乾淨。」

而後被腦子不乾淨的方某推進了試衣間,後者春風滿面,拍著手轉身時,見穗穗朝他豎起了大拇指。

有魚身材勁瘦頎長,正紅上身沒有絲毫柔軟的脂粉氣,反倒襯得整個人鋒利又周正,帶著股濃墨重彩的明艷感,打簾而出時,氣勢唬得三個人都愣了一下。

方恕生眨眨眼,一手假髮,一手髮飾,結巴道:「要……要戴嗎?」

慘遭拒絕。

穗穗不知道從哪裡找出雙繡鞋,隔空比劃了兩下,搖頭遺憾道:「最大號也穿不下。」

秋旻從展台台面跳下,三兩步跨至有魚面前,將袖裡腕釧褪下一隻,撈過他的左手戴上:「它們過來了,走吧。」

有魚被手釧的溫度冰得嘶聲,未及反應,便在一拉一拽間上了背,被人帶了出去。

外頭陽光冰冷,長街飄著灑金紅紙和變了調的喜樂,巡街的紅衣怪們騎著魘貘,三三兩兩,跟草台儀仗隊似的,正好從成衣鋪門前走過。

秋旻沒換衣服,就這麼悄默聲地直接綴在了隊伍後面。

其動作太快,把方恕生駭了一跳,猶待阻止時,被穗穗捂住嘴巴,按在了門板後藏著。

秋旻跟在人堆里時舉手投足像人,跟在怪堆里時步伐詭異得又像怪,總之不怎麼突兀。

雖然有魚沒想明白這廝是怎麼做到的,明明他倆外貌和前頭東西差距挺大的,可那些傢伙硬是沒反應。

那把袖珍槍有些硌肚子,有魚調整位置時,臂間的金銀繡線不小心蹭到了秋旻的耳朵。

對方輕嘶一聲,偏了下腦袋,小聲說:「死人穿左衽,你這衣裳是按活人制式做的,別瞎動,萬一被發現了,我可打不過哦。」

有魚拿不準狀況,只好暫且聽他的話,鬆勁趴著不動了,輕聲回道:「穗穗說,這些東西沒殺傷力的。」

「唔哇,我可不敢跟她比,她多厲害啊。」秋旻調子怪怪地說,「你怎麼不讓她來?」

有魚嘆氣:「沒辦法,我總不能讓人小姑娘背吧。」

「人小姑娘可以單手抱起你家太太,同時再跟你暢快打上一架。」秋旻的耳廓和小片脖頸已經被氣息撲紅了,「你不過是擔心我和方恕生待在一起,怎麼,害怕我殺了他搶殼子?」

有魚反過來擺他一道:「我可沒有說過你不是人哦。」

秋旻:「……」

儀仗隊走的路很怪,有時甚至會穿牆,可秋旻和有魚不會,只能加快速度繞過障礙,總體來說跟得有些狼狽。

「乾脆我們抓一隻魘貘引路……」走過的地方有時會變化,有魚記路記昏了頭,索性擺爛放棄。

秋旻帶著人翻牆,落地時嗯聲搭腔:「也行,然後你就會在它穿牆而過時噗嘰撞成餅。」

「……」有魚嘀咕,「早知道這麼輕鬆就能混進來,就不該在這裡浪費時間,不曉得我的貓餓肚子沒……」

「那是因為它們沒有眼睛。」秋旻回答。

「那它們怎麼確認目標?」有魚歪頭去看他,「還是你又想起什麼新的東西?」

秋旻不咸不淡地說:「你猜。」

「我拿不準你究竟想幹什麼,」眼尾紅痣搖晃著,有魚不由自主地盯著它呢喃,「我們三個勉強歸結為找橋,這裡一方是屠宰客,一方是殼子本殼。那你呢,區域官管不了區域安寧,於是訴諸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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