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修直坐起來,朝她招手,「走,咱們去許家一趟。」
「又去許家做什麼,敢是有什麼新線索了?」
「沒有。晨起我到衙門裡,那臧班頭來回話,姓莊的說的那些女人他都去查訪過了,三月初四那日她們都有證人,根本沒見過許玲瓏。我總覺得姓莊的還有事瞞著,想再去許家問問看。」
西屏說話就要走,到榻跟前時修拽了她一把,「頭還沒梳好呢,比我還性急?」
她忙退回兩步,訕著吐下舌,「我都忘了。你出去等我。」
他便先往門上吩咐套車去了。西屏挽好頭揀衣裳,又不穿那男人的袍子了,仍換自己的衣裙。反正差不多認得的人都看她是個輕浮婦人,索性破罐破摔的坦然起來。
及至到門前他見了,有點詫異,卻沒問緣故,只拖著傲慢的調子說:「正好,我看您穿我大哥的衣裳也彆扭得很。」
她橫他一眼,「怪了,你有什麼好彆扭的?」
他沒答,笑著將臉偏過去,那意態好像在說「你管我呢」。
天氣漸暖,聽不絕的鶯啼鳥噪,窮的人穿兩件破布緇衣也肯出門了,街市上很有一番喧囂。月鉤子橋更是熱鬧,又趕上下午,許多吃酒耍樂的官人相公來人家擺台,妓家門內無不是蘭麝吐香,釵光映柳。
許家東廂樓上也有人擺酒,想是二姐扶雲有客,西廂卻是悄悄寂寂的,所以許媽媽一見時修便高興,少不得哄他也吃台酒,忙不迭請進門來,招呼月柳下樓來迎待。
未幾月柳迤行進門,先就噘起嘴嗔怪時修,「二爺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回想必也是來問案子的?還有什麼可問的,我們知道的都說清楚了。」
時修給她嬌瞪得渾身發僵,只是尷尬笑笑。
那許媽媽默契地來拉扯她到他跟前,「說的什麼話,不問案子,難道就不興小姚大人也來擺台把酒吃?大人是惦記你,特地來照顧你的生意的,小姚大人,老身可說得是?」
時修只得點頭,「很是,很是。」
許媽媽忙就吩咐姨娘在月柳房中治酒席,又不好不請西屏,「您老也一道屋裡去坐坐,我們月柳的小調唱得好呢,等我這裡收拾收拾,也上去陪你們。」
西屏便跟著上去,月柳的房間雖不大,布置得也十分精巧,家具一應俱全,一則圍屏隔開里外,她細細一嗅,還是沒有嗅到那股異香。
月柳自從曉得她是時修的姨媽,再不對她心存嫉意,殷勤地請她坐下,親自奉送茶果,嬉笑道:「也真是稀奇事,姨太太竟然肯到我們這樣的人家來,尋常的姑娘奶奶經過我們門前還要快著步子走,生怕人家誤會她也是我們家的人口似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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