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懶得再去杞人憂天,只管把一切沒有答案的問題都丟給上天。他想,既然是老天爺將她又送回他身邊,那他可不能輕易撒手。那許多繁雜的思緒里,撥雲見日,又只看得見西屏的臉了。
他迫不及待,已經想要她出現在面前。
所以次日天剛蒙蒙亮,西屏剛一推開窗,就看見時修站在窗外的竹影前,穿著水色的軟紗袍,那顏色在昏暝的天色里不大真切,那月亮也還爬在對面的廊頂上,她懷疑是在做夢。
她跪在榻上揉了揉眼睛,他的微笑還在,聞得到竹夜上冷露的清香,天際一絲晦暗橙紅的顏色,都像是等待的情緒,安靜的,寂寞的,又似乎飽含一片希望。
她來不及把鞋穿好,踢踢踏踏地開門跑出去,反正沒人,她毫不顧忌地飛去他懷裡,「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時修故意勉強道:「我來查看二門牆下那個洞。」
這話猶如一盆涼水澆到西屏心上,她陡地垮下臉,退開了些。
他卻翻臉一笑,抱著她旋了個圈,「要緊還是趕著來見你,昨夜我想你想得睡不好!」
西屏又咯咯笑起來,她拉著他進了門裡,自忙著去掌燈。那燈還沒亮起來,朦朦朧朧地可以看見對面供桌上的牌位,時修走過去,假模假式地捻了三炷香拜了拜,唇齒翕合著。
西屏把燈放在罩屏裡頭的炕桌上,扭著臉問:「你在那裡嘀咕些什麼?」
他把香插.在香爐裡頭,逶迤走進來,「我說謝謝六姨父。」
西屏嗤了聲,「有什麼好謝的?」
「謝他知情識趣,死得早。」
逗得她咯咯笑起來,笑著笑著,忽然臉色一變,「不對啊,誰給你開的院門?」
她這屋裡因不要人上夜,所以從沒僕婦睡在這院裡,晚上都是她自己栓上院門睡覺。難道還是做夢?她睜著半信不信的眼睛,使勁在他臉上掐了一把,聽見他痛叫了一聲,才確定不是做夢。
時修搓著臉沒好氣,「我爬樹進來的!」
牆外是有棵高得搭在牆頭的樹,西屏吐了下舌頭,想著自己還沒梳頭呢,愈發不好意思,便丟下他鑽進臥房。一時他走進來,使這間黑漆漆的臥室生了光輝。=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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