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疏寧也不是個傻的,點頭道:「好,嬸娘記住,沒有嫁妝,我可是不會上花轎的。」
常氏點頭:「放心吧大侄女,嬸子還能昧你母親的嫁妝不成?左右也是要還給你的,嬸子之前也只是替你保管。」
周疏寧心道都是千年的狐狸,演什麼聊齋呢?
是不是保管,你他媽心裡沒數?
送走了常氏,姜放立即急道:「表姐,你真的要嫁給那張老頭?」
周疏寧插腰一笑:「自然不是。」
姜放當即鬆了口氣:「那你怎麼還答……哦,我明白了,表姐你是為了騙回姨母給你的嫁妝吧?」
本來在旁邊跟著著急的微雨也意識到了,一拍巴掌樂道:「還是大……小姐聰明,大小姐好厲害啊!」
姜放卻仍是擔憂:「可是表姐……那姓張的是北疆地頭蛇,連驍王都和他有來往,你這樣騙他,我擔心……」
周疏寧神秘一笑,說道:「放心,我自有辦法。」
說著他便小聲的在姜放的耳邊說了些什麼,姜放聽後一邊笑的前仰後合,一邊又擔憂的說道:「可是這樣一來,往後表姐若再想嫁人可就難了。」
周疏寧一臉無所謂的說道:「那又怎樣?誰說女子一定要嫁人了,一個人有什麼不好的?」
我一個男子,要真嫁人了才奇怪了。
聽了周疏寧的話,姜放又燃起了一絲期待,他十二三歲的時候就喜歡表姐。
自知自己配不上有著京城第一美人之名的表姐,便將心思悄悄藏了起來。
後來表姐被指為太子妃,他雖失落,卻打心眼兒里替她高興。
誰料紅顏薄命,表姐如今落得了這樣的下場。
如果她真的要一生不嫁,那他定誓要守他一生!
心裡這樣想著,姜放含情脈脈的看向了周疏寧,眼中寫滿了似水柔情。
周疏寧:……不知為何隱隱有些作嘔。
家人們,破防了,被一個男人含情脈脈注視是怎樣的感受。
周疏寧直的不能再直,他真的對男人不感興趣。
為了讓姜放死心,周疏寧也如少女懷春般捧著手憧憬道:「這樣我死後,便可與太子殿下黃泉相匯了。我此生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怎麼可能再嫁他人?」
姜放熱情奔放的雙眸瞬間冷了下來。
與此同時,遠在某個偏僻極北小村莊裡躲著的太子長孫清明猛然打了個噴嚏。
噴嚏牽動了身上的傷口,英俊無儔的男人疼的嘶了一聲,鮮血又順著麻布湛了出來。
旁邊的親衛立即擔憂道:「主子!您怎麼樣了?傷口又裂了?」
長孫清明皺了皺眉,冷然的眉眼染上了一層薄霜,一股不詳的預感漫上心頭。
他咽下喉頭的一口鮮血問道:「還能聯繫上多少金梧衛?」
手下答:「都戰死了……不過小的正想辦法聯繫皇后娘娘的鐵衛……」
長孫清明卻阻攔道:「不可!不要連累皇后,她現在肯定已經被打入冷宮,自身都難保了。」
手下為難道:「可是眼下……主子,您這一身的傷,我們怎麼辦?」
長孫清明冷哼了一聲:「小安子不會白死,本殿會為他報仇的。金虎,明天一早動身,去置辦一輛馬車。」
說著他掏出了一塊玉佩,忍痛道:「把它賣了。」
手下忍了又忍,終究還是沒說什麼。
這廂周疏寧打發走了常氏,眼看著日頭越來越高,便道:「別愣著了,我們還是得找個合適的院子過活。我看鎮子裡咱也別考慮了,去周邊的村子裡看看吧!離鎮子近一些,方便趕集做生意,也好打聽消息。」
他就是想知道,那個落難的太子到底死沒死。
那篇《龍虎鬥》他只看了個開頭,因為與自己同名同姓的小炮灰的死而有些耿耿於懷。
畢竟那人和自己同名,忍不住就想代入,也就沒有再看下去的欲望了。
但他這人看書有個毛病,就算看不完,也會翻翻後面的結局。
身為原著文的女主,周疏窈自然是當上了皇后,並為皇帝生下了一胎龍鳳。
他隱隱記得那皇帝的名號叫灝元,卻不知道到底是誰當上了皇帝。
無非是兩個人,要麼是驍王,要麼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