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這樣說,但裴淮義沒有要接過他手中香囊的意思:「回去吧。」
明明方才經過,但她沒有追究,這反倒令楚臨星不安起來。
「怎麼不走,你還有事?」
話音剛落,眼前人維持著那個直直挺立在她身前的模樣,眼神都格外堅定——他下定了決心,要對裴淮義提起這件事。
裴淮義平靜地和他對視良久,見他打手語:「
求大人,您買下我吧,我願意為您做任何事,我什麼都能做的……」
第22章 第22章不要命了
裴淮義問:「買下你?」
她神色如常,打量著他,隨後輕笑出聲:「楚公子,你這是怎麼了。」
「是因著這兩日住得舒服,想要留在我這府上?」
楚臨星眼神堅毅,沒有半分退縮的模樣:「不是。」
裴淮義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氣血都在往上涌,要一股腦衝到頭頂,隨著他急切到控制不住的心音噴薄而出。
他還記得裴淮義上次說,既然活不下去了,為什麼不來找她。
「我,想留在大人身邊……」
裴淮義語氣溫和,神色認真:「這個理由不夠,楚公子,你知曉的,我也並非日日聽曲。」
並非日日聽曲,府上也不養閒人。
楚臨星有點著急,他比劃著名:「我什麼都可以做的,大人,我可以做飯。」
裴淮義不為所動:「府上有廚郎,你要頂替他?」
「……我,我可以灑掃。」
她露出一副很體諒人的模樣,宛如世上頂好的女娘:「下人的活,楚公子撫琴的手,怎麼能做這種粗活呢?」
楚臨星徹底安靜下來。
他沒再比劃什麼。
裴淮義府上有下人,也不養閒人,她尋常政務繁忙,更不會日日聽曲,他就是府上那個閒人。
裴淮義沒有理會他露出的那點的頹然:「雪竹。」
「主子。」
她「嗯」了一聲:「成恩的死,你們還在查嗎?」
楚臨星的神色肉眼可見的緊張起來,除了袖中攥著衣角的手,他沒有再動作,只是聽眼前兩個女人之間的交流,心也被扔進油鍋里烹炸。
裴淮義何其敏銳,她早就知道,成恩沒有死。
自始至終,做出那樣大的動靜,都是在騙他,或是說,在騙背後之人。
她將潁川翻了個底朝天,勢必要找出他來。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見他不語,裴淮義沒有再說什麼。
方才捧著香囊向肖柏示好,見肖柏不肯要他,轉頭又來投奔她。
楚臨星真當她是什麼溫和良善的好人嗎,就不怕進了御史府被吞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抱歉,是我唐突了。」他緊緊捏著點袖口。
只要裴淮義想要,什麼樣的好公子沒有,門楣品行出挑的都盼著裴大人能看他們一眼,他一個只有琴技拿得出手的琴師,憑什麼入她的府呢?
他知道自己這個身份配不上裴淮義,不告而別也是一種欺騙,她不會原諒他了。
裴淮義眸光順著他細白的脖頸向下,在經過他小腹的時候停留了片刻:「臨行前去雪竹那裡領賞銀。」
她已經很幫襯楚臨星了。
眼前的人穿的寬鬆,今日沒有佩戴宮絛,纖細的腰身此刻才現出端倪來。
微風將他鬢邊的髮絲吹起,素色的衣衫也緊緊貼著他的小腹,勾勒出腰身的形狀。
他的小腹微微隆起,倒像是出有孕的夫郎。
這便是王娘子說的不治之症了。
積聚在腹中的血團會日漸漲大,最後令他痛不欲生,面色黃瘦,肌膚消削,腹大如斗,最終要了他的命。
他和成恩真是太像了,裴淮義總覺得,他這麼死了實在可惜。
對上裴淮義沒有掩飾的那點悲憫,他愣了一下,問:「多謝大人,您這是怎麼了……」
裴淮義生得溫和,尤其此刻露出的神情,不免讓他想起廟堂里的神仙。
威嚴端肅,叫人不敢直視,憐憫地看著世間眾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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