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她思考過無數次,可楚臨星入府的這一個月里,她就不曾再設想。
「……把他壓床上,叫他七天七夜合不攏腿?」彭禾有惡趣味地道。
裴淮義皺著眉頭看她:「彭神醫。」
對方攤了攤手:「假正經,我不說那麼露骨就是了。」
「那你想怎麼著,」彭禾有重新組織語言,「叫他下不來床,在床上逼問他,交代出真相後從此被你囚在這裡?」
裴淮義收回眸光,少傾,輕笑了一聲。
她剛居然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在這個念頭出現的時候,她就知道,是彭禾有污染了她。
「還真這麼想……」
雪竹的聲音打斷了彭禾有接下來更惡劣的猜想:「主子,妙音院目前還沒有動靜。」
只是想到那個琴師,彭禾有還是沒忍住,問:「那琴師和孩子,你如何處置?」
這可是大事。
畢竟楚臨星先前可給皇帝撫琴,哪能輕易處置。
不過她也看來,裴淮義沒有打算將人置於死地。
懷著身孕為陛下獻琴音,如何不算欺君。
但裴淮義沒有告發他。
「我給了他選擇,」裴淮義仍是那副冷靜的模樣,像是在說旁人的事,「他選了墮胎,繼續留下。」
涼亭靜了一下,只有夏風與蟲鳴。
「墮胎?」
彭禾有喃喃。
據她推斷,這胎已經不是簡單的苦湯藥就能墮的了。
這下只怕要出人命。
以防她繼續問下去,裴淮義隨意翻開卷宗:「你可以去看他,彭神醫,如果你此刻發了善心。」
「……成,裴厭青,你是真狠。」
居然將爛攤子交給她收拾。
就因為她是神醫友人嗎。
京城權貴們都是這臭脾氣。
思量到是為皇帝與皇季父撫琴的琴師,彭禾有嘴上抱怨,到底還是邁開腿朝著妙音院去了。
裴淮義吩咐道:「你去重新查潁川的人,不要放過和成家有關的任何人。」
她的親衛們並非沒有查過。
只是當初的重心都放在了成恩與楚臨星的身上。
興許這一次,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主子放心。」
「給琴師送著點參湯,別讓他死了。」
夜裡風帶了些蕭瑟之感。
她知曉彭禾有要去看他,彭禾有醫術高超,有她在,便不會出什麼事,她也不願再分出心神給楚臨星。
但彭禾有的話猶在耳畔。
她並非不曾想過,自己對成恩、對楚臨星究竟是什麼心思。
因為生母裴溪的影響尚在,裴淮義不得不承認,她沒有娶夫的想法。
她也不會喜歡誰。
裴淮義持著金剪,今夜反常地沒有看那些個煩人的政事,只剪滅了一盞燭火。
她的心臟是一片貧瘠的,沒有被愛意滋潤過的土地,愛人這個詞,於她而言,實在又遠又可笑。
她見過萬人,也知曉人本身就是複雜的,得益於裴溪的教導,她繼承了八面玲瓏這點,對不同的人,她能拿出不同的應對方式,但唯獨楚臨星捧出一顆真心時,她失策了。
楚臨星是連命都不要了,為了那點虛無縹緲的心悅,以身為她擋劍。
嘈雜混亂中,她身邊的公子四散,唯有那個清瘦的身影擋在她的面前。
很蠢。
她如此評價楚臨星的真心。
用命來保護一個人,對於愛意淡薄、過分冷靜,甚至堪稱冷酷的人來說,的確是個蠢透了的舉動。
但也有機率打動一個人。
「主子,今日還送牛乳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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