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了停,鏡片後的眸色溫柔了一些,又迅速變回原本的冷淡疏離。
「所以,馬教授讓我給你們留一個隨堂作業——接下來的二十分鐘,你們每個人都要寫一篇不少於四百字的報告,可以是對於這堂課的學習感想,可以是如何改造現有的公共設施,可以是對無障礙設施的觀察……什麼都可以。」
「不限類型,不限格式,不限你們用什麼紙——下課的時候交。」
最後一句話一出,整個教室瞬間炸開了個鍋,甚至可以用哀鴻遍野來形容。誰也沒想到,周珩止居然會在最後一節理論課進行隨堂小考!
「我靠,四百個字,我怎麼編啊?」
「兄弟,誰帶多餘的筆了?你本子撕張紙給我!」
「寫什麼都行的話,我抄書行不行啊?」
「這個隨堂作業到底是誰判分啊,是馬教授還是周閻王?」
「別廢話了快點寫吧,再不寫就來不及了!」
顏玉琢身處人群之中,耳邊滿滿充斥著同學們不情不願的抱怨聲,以及奮筆疾書的書寫聲。她意識到,剛才周珩止前期鋪墊的話,他們誰都沒有聽進去,只聽到了「交作業」三個字。
她不由得抬頭看向講台上的身影——對牛彈琴這麼久,周珩止也會累吧?
然而,風暴中心的周珩止渾不在意。
嘈雜的議論聲並沒有影響他,當學生們忙著完成隨堂作業時,男人姿態放鬆地站在那裡,他一手撐在講桌旁,另一隻手把玩著掌心裡的雷射筆。
他時而旋開按鈕、時而關閉,隨著他的動作,雷射筆頂端射出的小紅點在地上也時而出現、時而消失。
奇怪,他這是在幹什麼?
很快,顏玉琢察覺了他的用意——那隻愛撒嬌的小貓咪居然從講桌上探出脖子,圓溜溜的眸子跟著雷射筆左右搖擺,一會兒看向左,一會兒看向右,整隻貓兒都急得喵喵叫。
男人無聲輕笑,眉目舒朗,紅色的雷射筆像是一隻靈活的小飛蟲,勾引著小貓的注意力。
原來。
他在逗貓。
顏玉琢不明白——為什麼其他人都沒有發現,周珩止其實很溫柔呢。
第18章 微信群@A大北門烤冷麵顏……
下課鈴聲響起,代表著《生態城市空間設計》的最後一堂理論課終於結束了,從此之後,同學們再也不用受到周閻王的「摧殘」。
學生們一擁而上,把自己寫的紙頁交到講台桌上。有人態度認真,洋洋灑灑幾百字;有人行文敷衍,一眼看上去好似一團被貓抓過的毛線團。
大大小小尺寸各異的紙頁堆疊在一起,每一張都是倉促從筆記本上撕下,崎嶇的毛邊仿佛一段段前路不明的人生。
顏玉琢今天沒再安排其他工作,無需趕時間,她慢悠悠收拾好書包,然後才拿起她寫的小報告送上講台。
教室里已經不剩幾個人了,就連剛剛跳上講台的小貓也不見蹤影。
周珩止低頭整理起那些橫七豎八的作業紙,先粗略分成兩份,字跡工整的小作文放左邊,他負責批閱;象形文字、楔形文字、通假文字的小作文放右邊,他決定把它們拿去禍害馬教授,反正馬教授現在退休了,有的是時間,也該發揮發揮餘熱了。
當他專注於那一疊疊作業紙時,一張嶄新的作業紙忽然遞到了他的面前。
紙頁潔白,邊緣是一排整齊的孔洞,並沒有暴力撕扯的痕跡;其上字跡舒展工整,筆鋒大氣,乾乾淨淨沒有一錯塗改。
捏住紙頁的那隻手秀氣勻亭,指尖帶著一抹淡淡的粉色,周珩止的目光順著那隻手向上看去,果不其然,站在他面前的年輕女孩正是「顏沛沛」。
顏玉琢手腕抖了抖:「周教授,我的隨堂作業。」
在學校里,她又稱呼他為「教授」了,只不過她的語氣里隨意有餘,崇敬不足。畢竟她又不是真學生,對周珩止實在擠不出來那麼多敬畏。
周珩止接過她的作業,並沒有如之前的作業一樣隨手放到一旁,而是認真看了起來。
出乎他的意料,顏玉琢寫得是對校園內無障礙設施的觀察,如方便輪椅學生的坡道、方便視障學生的盲道,這兩者在校園內都有所缺失。她用了短短几百字,對學校的殘障學生出行提出了一些小建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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