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那人敢出現在自己面前,不論他從哪裡攻擊,長憲有把握躲過那人一擊,再之後……
長憲冷笑,他定要讓那人知道雨師觀的花兒為什麼那麼紅!
環視一周,也沒人出現在自己面前,長憲低頭,伸腳把地上那四個血字擦成一團淡紅。
「虛張聲勢!故弄玄虛!」
「你們是太子廟那群廟祝派來的吧!」
雨師觀在杜鵑灣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思來想去,最近有得罪的,或許就是新來的那個太子廟了。
「昨日斗燈鬥不過我們,今日便出這樣的損招!」
「虧你們是太子殿下麾下!實在墮了太子的威名!」
「你們太子殿下知道你們膽子這麼大麼!」
長憲在外面走了一圈,接連叫罵,外面風輕雲淡,卻始終沒有什麼可怕的攻擊,更別說什麼高手從天而降了。
長憲走回堂屋,對裡面的青袍祭司們說,「不過是唬人的玩意兒,也值得你們嚇成這樣!」
他指了指天上,「這是雨師大人治下!誰敢在雨師大人的道場對我們動手!活膩歪了麼!」
「守護陣沒動靜,進來的要麼是凡人,要麼是別人雇來的修行低微的修仙者,在雨師觀,誰吃了誰還不一定!」
「你們都出去,拿上法器,從頭到腳搜一遍,勢必把那膽敢殺人的賊子揪出來!」
「我雨師觀絕不受此辱!」
堂屋中一共四五個青袍祭司,他們看長憲率先跨過血線,在外面繞了這麼大一圈也安然無恙,當下也覺得那人不過是虛張聲勢,實在可惡,當下應了一聲,並肩出門。
「把外面收悅神資的祭司都給我叫回來!」
長憲看著那團模糊的血線,咬牙冷笑,「把門給我看住,連只蚊子都不准放出去,今天,關門打狗!」
真是長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在雨師觀,殺雨師觀里的人!
他誓與太子廟那幫賊人不死不休!
氣憤填膺的長憲身後,那目盲少女微微一動,似乎感應到了什麼。
因為目盲,她的聽力和其他感知格外靈敏,她似乎聽見了指甲刮擦過棺材板的聲響。
那具躺在地上,被割了舌頭的屍體突然顫了顫。
那具躺在地上,被割了舌頭的屍體突然顫了顫。
從他身下流出一灘黑霧,直接化成箭矢向少男少女臉上射去。
箭矢在他們臉上爆開一蓬黑霧,分裂出幾縷黑線,沿著耳孔、鼻腔、嘴巴、眼眶迅速攀爬,完全覆蓋住他們的頭顱,除了鼻腔一條縫之外,堵住了他們所有的感知。
遠遠看去,像是戴上了一個黑色的頭盔。
與此同時,那具屍體被幾股黑霧支撐著動了動,衣襟散亂,腳尖點地,轉動時骨頭髮出竹節爆裂的脆響,眼皮翻起沒有瞳仁,只有兩汪蠕動的黑水。
抬起的雙腿肌肉飽滿結實,加上屍體特有的慘白膚色,猛然看去,像是石膏雕刻而成。
現在那具石膏雕像,搖搖晃晃站了起來。
細如毛髮的黑線迅速從鄭禾眼睛晶體裡撤開,躺在地上的鄭禾睜開了被血污覆蓋的眼睛。
她抬手,解開了身上纏著的繃帶,一張張詭異人面從衣服底下掙脫出來,嘶聲咒罵鄭禾,一遍遍質問她為什麼還不去死。
鄭禾對這些聲音置若罔聞,角木蛟包裹她的身體,她改變了自己的體型、身高甚至是體重。
也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還有什麼能探查身份的本事。
但這些都不是退縮的理由。
一隻黑色的手從身後捂住長憲的嘴巴,另一隻手直接勒住他的脖頸。
長憲大驚失色,他雖然不至於和那些青袍祭司一樣胖,可也不是什麼劍修體修,也從來沒有和人這樣肉貼肉近身戰鬥過。
第77章 回頭
他的第一反應不是用符籙陣法拉開和鄭禾的距離,反而和個普通人一樣,下意識用手肘猛擊身後那歹人的腹部,試圖讓那人吃痛放開自己的脖子。
可是肘擊剛命中身後那人,長憲就齜了齜牙,他覺得自己仿佛是擊中了一塊鐵板,對方沒受傷,他的手肘卻一陣劇痛。
該死!
是修仙者麼!
長憲現在才想起來要用一直攥在手裡的符籙還擊,可鄭禾卻在這時候改變了姿勢。
她抱住長憲的身體,【心蛛】從她額心直接墜在長憲頭頂,二話不說就把爪子插進他的腦子,啃食著他腦海中的『理智』和『冷靜』。
鄭禾把長憲抱起來的時候,兩隻手臂肌肉鼓脹,猛然發力。
她這是嘗試直接把長憲胸腔肋骨勒碎。
可長憲身上的紫袍法衣很不一般,水火不侵,化解力道,鄭禾只覺得自己的胳膊陷進了水流,無處使力。
就這麼把他抱碎是不行了,看來這雨師觀果然有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