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劍岫震驚地攔在烏蘭巴身前,「這怎麼可能!」
烏蘭巴嘆氣,「應師妹,這是內城的命令,我們也沒辦法。」
應劍岫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她下意識就看向在杜鵑灣結界前聚集起來的那些船隻。
「可是……他們都是因為杜鵑灣城主的尋金令才出去的啊!」
「怎麼可以就這樣放棄他們!」
烏蘭巴年紀已經很大了,他捋了捋鬍鬚,「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應師妹,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應劍岫還是不能接受。
她御劍而行,比那些葫蘆島的船隻還要快上幾分,人剛剛走進杜鵑灣,鐘聲浩蕩,杜鵑灣大陣就在她身後迅速合攏,她竟然成了這一次禁海尋寶中唯一一個安全回到杜鵑灣的人。
仙門寮給的解釋是說,禁海再次出現霧墟,是極度不祥的掙扎,之前龍形禍斗的出現就是最好的例子。
那些禍斗大都來自於深海,由一股深穢之氣和各種各樣的海洋生物相結合,根據實力高低排成階序。
這是任何人都不想沾染的邪惡。
而在目前為止所有有關於禍斗的記載中,最強大的不過是鯨魚型禍斗。
一百年前,鯨魚禍斗上岸,造成生民傷亡三百萬,污染無數人族城郭村落,所過之處無一倖存,人類不得不強迫自己放棄被污染的領土,退到內陸。
後來就是由雨師大人出手,誅殺禍斗,才讓他在沿海地區有了這麼多的信徒。
而龍型禍斗,更是聞所未聞,龍族覆滅千年,他們看見過海蛇型的禍斗,或者水蛭型的,但人族、仙家近千年的歷史中,從來沒有出現過這麼像龍的形象。
簡直就像一條真正的龍在杜鵑灣天上飛。
大不祥,大恐怖。
再加上仙門寮的人跟著那些尋金船隻出海,他們在近海地區都發現了大大小小的禍斗蹤跡。
根據仙門寮繪測,這些禍斗的最終前行方向,就是杜鵑灣。
時間緊急,一切案情都已經報上去了。
仙門寮先斬後奏,在沒有通過城主府同意的情況下,率先開啟守護大陣,杜絕城內城外。
「應師妹,此番少說也有數千隻禍斗上岸,禍潮洶湧,我輩之人,若非仙人出手,恐怕不能敵。」
烏蘭巴嘆了口氣,看著這個面色蒼白的應劍岫,他印象中,這個小仙子總是穿著一身粉嫩粉嫩的衣服,可她現在儼然已經不是當初明艷光彩的模樣。
這也難怪,畢竟到禁海中走了幾遭,見過了生死,總該有些變化。
烏蘭巴好心提醒:「應師妹,你和我們這樣的人不一樣,你是墨宗高徒,有宗門倚仗,不用和我們一樣留在這裡。」
「測繪消息剛出來的時候,那些內城下來歷練的弟子就已經陸陸續續撤走了。」
「你也走吧,興許還能追上他們。」
「只盼仙子回到宗門,和宗門長輩多說幾句好話,請仙門長老出手,助我杜鵑灣過此難關!」
「烏蘭巴在此,謝過了。」
烏蘭巴深深一揖。
應劍岫就和做夢似地,「我不走,我也要留下來,和你們一起!」
烏蘭巴臉上露出一個無奈的微笑,像是爺爺看著自家子侄調皮的模樣,「仙子,你如今不過金丹期,又怎麼和禍斗抗衡呢?」
無能為力。
應劍岫從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這四個字過。
她還以為自己年少有為,可真遇到事兒了,簡直就是個無能為力的廢物。
「現在禍潮還沒到,起碼……」
應劍岫指了指守護大陣,「起碼可以在禍潮還沒來的時候,把那群人放進來吧?」
烏蘭巴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眼神中多少有些悲哀。
「應師妹啊,你又怎麼確定,他們之中,沒有禍斗?」
應劍岫一愣,「什麼意思?」
烏蘭巴:「根據古籍記載,鯨魚型禍斗在上岸之前,就是寄生在一個從海外回來的凡人身上,那人照常吃喝,走在人群中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甚至還能和父母有說有笑,還能和心愛的女人行房歡愛,任誰都看不出他的異常。」
「直到他主動暴露出禍斗身份,大家才發覺他早就已經不是人了。」
「要知道,之前的烏甬城也和今天的杜鵑灣一樣,有守護大陣,有宗門,有仙門寮,可任誰都沒有察覺到鯨魚型的禍斗已經鑽到了城裡。」
「如果把那禍斗放進來,大陣一開,這大陣起的就不是守護的作用,而是真真正正的瓮中捉鱉。」
「我已經老了,死不足惜,但杜鵑灣十幾萬生民無辜。」
「生民微命懸於劍尖,應師妹,沒人堵得起。」
「他們的確有可能只是凡人,但這只是可能。」
「根據仙門寮卦修卜算,此番禍潮,根結就在海上,只要我們開啟大陣,不讓外面的人進來,那麼禍斗也進不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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