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兩個丫鬟的面色,姚珂後知後覺自己犯了錯,下意識去看寧知越臉色,只見她與虞循似在說著什麼,根本未曾留意這邊,而一旁張紹金朗聲赫然辯駁:「我等敬縣主身份,卻不能容忍縣主如此污衊,無憑無據,給我二人潑上著一盆髒水,虞欽使、許縣令……寧娘子,難道不給我們一個說法嗎?」
寧知越被點到名,似是沒聽到一般,從與虞循低聲絮語中回神來,顯得茫然,「怎麼,要進去了麼?」說著就要往宅子裡進,還煞有介事地回頭,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地與虞循道:「我覺得是很可疑的。」
張紹金怒氣高漲,攔下兩人又重複了一遍,質問虞循與寧知越,「難道要坐視不理嗎?」
寧知越這才恍然似的在門前轉身,沉了臉瞧瞧姚珂,又看了一眼許仲
昇,最後問虞循,「你覺得怎麼處理?」
虞循忍住笑,正色回道:「這是南漳縣,你該問許縣令如何處置。」
寧知越鄭重其事地點點頭,又去問許仲昇,許仲昇支支吾吾,半天擠出一句話,「下官還是聽聽二位高見。」
寧知越故作訝然,「這也不是什麼難事,又有前例,何須聽我們的。」在許仲昇詫異的目光中,她話音一轉,「此前張郎君與杜郎君污衊我時,許縣令不也『例行』盤問過我,今日也大可問一問這二人,而二位呢,也用不著生氣,正如兩位郎君說的,空穴不來風,不查一查,如何知道清白不清白。」
那兩人吹鬍子瞪眼,眼見就要發作,寧知越又補充,「誠然,你們後來向我致歉了,但也是我有諸多人證,你們也可自證清白,最後真是冤枉,叫她與你們稽首賠罪就是了。」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原以為當日之事已經過去,沒想到等到今日還能叫她擺一道。
張紹金咬咬牙,「我們自是有人證,只縣主的賠罪我們擔當不起。」
許仲昇也訕訕然,見張紹金與杜昆自己認下,他也順著打了個圓場,只道姚珂是口不擇言,將此事揭過,又以慈安寺住持在此,本就是為驅鬼而來,從前也有過,而今也不過再多一次,沒什麼大不了的,將一眾百姓驅散。
緊接著指派幾名差役去將以往做法事之處收撿出來,領一眾僧人進去,這才轉為寧知越和虞循帶路,往宅子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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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知越於陳宅有一個疑點,女屍肯定不會是陳家池塘里漂出外河道,但女屍身上的證物,還有陳小川那裡發現的簪子,一定是從他院子裡出去的。
她尚且在陳家時,就丟了龍鳳佩,簪子指不定何時不見的,不一定就在陳啟正到陳家前的那五日裡,只她覺得她那方院子裡藏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否則如何解釋那兩個護衛在她院子裡看見了所謂的「無臉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