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頭看到的是虞循焦急的臉,還有他開開合合的唇,她沒有留心他在說什麼,但聽到自己在問:「你怎麼回來了?」
虞循聞言有片刻愣怔,目光驚異地看向她,四目相對,只在剎那間,他好似明白了什麼,默了片刻,說:「走吧,回客棧去。」
一路上虞循牽著她的手一直沒有放開過,她試圖掙扎過兩次,但都沒有掙開,便任由他牽著,也沒有再說什麼。
陳小川見她回來,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娘子去哪了,怎麼也不讓小人陪著?」
她沒有回話,陳小川也沒有等著她的回答,與虞循交換了一個她看不懂的眼神,乖覺的退下了。
虞循將她送回房間的路上都未曾解釋過什麼,那時她以為一切與自己的預想無異了。
隔了一會,門又被敲響,她開了門,茫然看著虞循遞過來一個香囊和一本文牒。
那個香囊她曾見虞循借給姚琡回越州調兵,那裡面是他阿爺給他的印信,那一本文牒……她翻開來看了一眼,是皇帝密令他調查汜州便宜行事的文牒,也是他能自由行走於各處州府的憑證。
她愕然看著虞循,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虞循說:「曹襄雖死,這件事卻還未曾了結,聖上、姚琿、袁志用都不會輕易罷休,我突然消失或許會有人藉此大做文章,便是我不再插手這樁案子,也得將事情的經過澄明聖上與我阿爺,讓他們去應對安排,這幾日為這些事未曾顧及到你,不成想你卻胡思亂想了。」
她心中一跳,沒有說話,虞循又說:「方才聽陳小川說你走了,我就很怕,怕你又騙我,又丟下我了。」
她訝然他的幽怨,心底的緊張與失望在那一刻消減許多,張口想要解釋,他又繼續說道:「這兩樣東西關係重大,我只信你,不便叫人轉交,你先替我收著,日後你再如今日這般一聲不響的離開,便要想
想我沒了這兩樣東西得承擔怎麼的後果。」
她莫名覺得想笑,笑著笑著,鼻頭一酸,眼眶發熱,一下抱住他,哽咽道:「我本來是想走的,但你真的把我攔住了……」
虞循似乎聽明白她在說什麼,卻沒有深究她過去的念頭,只揶揄道:「真不走了?可我還是不放心,你自己想想,你用這些話哄過我幾回了?日後我得時時刻刻看著你,免得你又改了主意不告而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