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眯眼看著他們,神色不辨喜怒。
溫時念說不下去了,眼裡全是挫敗,乾巴巴地轉頭道了一句「老師好」,匆匆離開這裡。
待老師一走,謝知韞亦正色問了一聲好。
「謝知韞,剛剛那女學生。」
「是朋友。」
老師眯起眼,「行,你是奧賽班潛力最大的學生,也是最具有保送潛力的學生,你可別讓學校和自己失望。」
「嗯。」
面前的少年神色淡淡,連一貫以看透學生而著稱的老師也一時之間分不清他的心。
但通過剛剛的對話,可以肯定的是,那女生對謝知韞有意思。
看來,他得出手警告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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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時念回到教室,趴在桌子上煩悶思索。
剛剛那老師的眼神,是什麼意思?該不會真的覺得他們談戀愛了吧?
可他們沒談,大不了再發一個毒誓證明算了,可老師會信嗎?
惴惴不安的心在第一節下課更加高懸了,班上稀稀落落傳來議論聲。
「臥槽,學校怎麼了?都要期末了還抓早戀?」
「剛剛三班的文藝委員被老師在小樹林抓到了,那哭得叫一個慘烈。」
「救命,怎麼課間十分鐘都要去抓人了,學校瘋了吧?」
同學每談論的一個字,都像一把劍懸在溫時念的頭頂,久久無法心安。
他會不會也和自己一樣?聽到這些傳聞擔心得七上八下,擔心下一個就是他們?
可擔憂過後而來的更多是愧疚,要是自己沒那麼黏人就好了。如果自己剛剛沒去找他,應該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這樣愁悶的思緒一直蔓延到晚自習結束,溫時念一如既往緩慢收拾著東西。
朱丹丹看溫時念愁緒的模樣,開口:「哎,今晚你還去不去老地方的?」
「你先走吧。」溫時念嘆了一口氣,「我再想想。」
晚自習下課,教室里的人走了一半。
溫時念心亂如麻,要現在去找謝知韞,簡直就是頂風作案,可不去的話,他肯定要在那裡等自己很久。
算了,還是去一趟吧。
溫時念做好了決定,走出教室看到謝知韞後,眼裡滿是不可思議,「你居然來了?」
「往常我不都來了嗎?」他反問。
確實,最近晚自習下課,他都來找自己。
走廊的人來來往往,不遠處攝像頭的紅光仍舊在閃爍著,要是被老師再次看到,那可真就說不清了。
「現在是非常時期,非常時段。」
溫時念看了他一眼,拿起書包正要假裝若無其事地從他身邊經過。
謝知韞抿了抿唇,「現在才高二啊,真要這麼杞人憂天的話,那我們要躲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