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我不是燕家的繼承人,你才不想和我做朋友嗎?」
陳見津看著燕琛握緊的拳頭,青筋浮現,對方似乎竭盡全力忍住怒氣,放輕聲音對他說話。
他不置可否地歪了歪頭,扒開那隻握住他衣角的手,眉目淡淡地說:
「我不想和任何人交朋友。」
燕琛的嘴角向上勾了勾,可這笑容沒掛一會兒,便瞬間僵住。
他看見陳見津向著人群中心的鶴時序走了過去。
陳見津皺著眉頭,穿過層層人群,終於走到了人群中心的鶴時序旁邊,他拍了拍與周圍人談笑風生的那人,本是冷淡的眉宇變得柔和。
「我能和你一組嗎,小序?」
那人原本溫柔的表情,在看到陳見津的那一刻瞬間冷了下來 ,鶴時序看了一眼圍著討好他的那些富家子弟,又上下掃了一眼無權無勢的陳見津。
面上是笑著的,可聲音卻宛若帶著冰碴子:
「抱歉,我已經組好隊了。」
聞言,陳見津歪頭笑了笑,手卻放到了鶴時序的脖頸後,微微施力,像是親昵又仿佛壓迫,狀似傷心地說:
「我還以為作為你的朋友,你會給我留一個位置。」
鶴時序垂眸,掃過報紙上的頭條—鶴家長子幫助偏遠山區的少民同學,聯邦多年以來的階級對立,或將緩解。
下面是他和陳見津擁抱的照片,附在一旁的是他一路高漲的支持率。
政治首秀很成功,他關上了報紙,向前走去,在風裡留下來了似是而非的一句話。
「你不是我的朋友。」
此話一出,那些世家弟子見風使舵,紛紛開始奚落陳見津「私生子還想攀附權貴」的議論聲不絕如縷。
在原地頓了一會,陳見津沉默地背起了書包,從嘲諷他的人群中走去教室。
燕琛不可否認的,在鶴時序拒絕陳見津的那一刻,他的第一反應不是心疼,而是慶幸。
「閉嘴。」
他冷臉,鳳眼沉沉像鬣狗一樣盯著那些嚼舌根的人,可還是有不長眼的人繼續說,燕琛拽過那人的頭髮,一拳頭打了過去。
倒在地上的人驚恐地看著燕琛,對方抬腳很明顯要再踹一腳,回眸卻看見陳見津已經走遠了,燕琛立刻放下了腳,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角,像只搖尾的狗一樣跟了一個上去。
但他仍不忘回頭冰冷的警告:
「陳見津是我的人。」
—
窗邊,陳見津若有所思的垂眸看向窗外被眾人簇擁的鶴時序,長發遮掩了他的臉,看起來陰鬱傷感。
燕琛躡手躡腳地坐到對方的面前,小心翼翼地將組員的單子推到陳見津的面前:
「我給你留了位置,和我一組吧。」
陳見津恍若未聞,只是出神的盯著樓下的鶴時序,時不時地皺眉,平白破壞了那如陶瓷般無暇的臉龐。
燕琛有些不忍地伸手想撫平那皺紋,在他的指尖觸碰到那溫熱皮膚的一剎那,他感覺自己渾身都要燒著了,連靈魂都宛如在沸騰。
陳見津只是像被騷擾了的貓一樣,淡淡地抬眸看了一眼,再繼續聚精會神地觀察樓下的鶴時序。
「燕哥,要不我和你一組吧。」
一人走到燕琛旁邊訕訕開口,燕琛有些不耐煩正要他滾開的時候,卻被遞上了一張報紙,上面是鶴時序和陳見津的照片。
而標題卻是「爆!鶴家長子和他的同性戀人!」
看到樓下的人的臉色,在看完新一期的報紙後迅速僵住,陳見津收回了觀察那人的精力,也饒有趣味地打量起報紙來。
只是看到下面那些完全杜撰的愛情故事,他一直冷淡的表情也變得有些微妙。
那雙一貫懶洋洋地藍色眼眸,在看到大多數民眾對此深信不疑時,更是瞪圓了,他調頭看樓下的人,卻發現樓下人早就無影無蹤。
而他的鼻尖嗅到了一股檀香,手腕被另一隻手握住,他抬眸看,是臉色難看,格外失態的鶴時序。
「跟我出來一下。」
陳見津挑眉,不為所動,反而用筆敲了一下鶴時序的手,在對方吃痛放開他的一瞬間,他扯過來了燕琛的組員單,在上面工工整整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挑釁地看著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