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世不恭的風流哥哥與心口不一的傲嬌弟弟,好一副兄友弟恭的畫面。
鶴時序面無表情的想,而後給手上為宋家批款的文件上重重地寫下「不予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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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三人在餐桌上心照不宣地吃飯,老的迷迷瞪瞪的在喝酒,陳見津小口地吞咽著飯菜,腹部依然有著明顯的抽痛感,他皺眉。
腿上卻傳來更為清晰的觸感,那個東西綿軟溫熱,卻像蛇一樣靈活,順著他的腳踝,小腿,一路踩上那個地方。
陳見津歪頭挑眉,看向了對面那個穿著西裝衣冠楚楚的宋緒時,注意到了漂亮的美人看向了自己,他那雙狐狸眼不禁上挑,調戲般的舔了舔那明顯的唇珠。
sao貨,他用最下流的詞彙評價這個衣冠禽獸,但面上無動於衷,依然慢條斯理地切著手下的牛排,汁水從鮮紅色的紋路里慢慢流了出來。
看著陳見津不為所動的樣子,宋緒時有些不滿,玩味的加大了腳上的動作,故意製造出更大的衣物的摩挲聲。
他懶懶地掀起眼睫,明明唇角是向上勾起的,眼睛裡卻是明確的警告意味,而此時主座上迷迷糊糊的男人也似是醒了過來,嘟囔地說:
「什麼聲音。」
陳見津頓了一下,隨即將刀叉觸碰盤子的聲音變大,但下面那作亂的腳依然不停下他對少年的騷擾,他放下叉子,一把握住了那光滑如雪的腳踝,冷聲說:
「沒什麼,是我還不太會使用刀叉。」
老爺子不予置評,在傭人的攙扶下上樓,客廳里只剩下了宋緒時和陳見津兩個人。
紅底皮鞋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走出極強壓迫感的踩踏聲,古龍香水味從陳見津的面前,繞到了他的耳後,那雙冰冷的手爬上了他的腹部。
陳見津握住了那隻帶著暗示意味滑過自己的手,抬眸挑眉,眸光里是慵懶與防備。
怎料宋緒時抽出了他的手,彎腰,那雙狐狸眼帶著挑侃的看向如冰的藍色眼睛,另一隻手則在陳見津眼前晃了晃藥膏,戲謔地說:
「你不會真以為我要對你做什麼吧?」
又被以這種戲謔的態度對待,陳見津撇了撇唇,耳畔卻攀上了可疑的緋紅,他伸手拿過了宋緒時手上的物品,只不過那帶著惱羞成怒的動作太快,竟然牽連著宋緒時跪在了沙發上。
溫熱的氣息打在他的臉上,宋緒時低頭看躺在沙發上,用手抵著他的陳見津,他的手支在那人的胸膛,宛如白饅頭的東西從指縫裡溜了出來,如墨的長髮如蛛網一樣散亂的鋪在沙發上,像海一樣幽深的眼睛靜靜地看著他,而那人的唇宛若果凍一樣鮮嫩動人。
他完全聽不見他在說什麼,他滿腦子的都是些與這個美人弟弟的綺夢。(就是想想而已,什麼都沒幹,審核放過我吧)
他的鼻尖微聳,濕潤與血腥味突然竄進了他的鼻腔,身下原本冷冰冰的美人,此刻泛紅的眼尾染上了些許笑意,陳見津慵懶地躺在沙發上,點了點鼻下的位置,俯身在宋緒時的耳畔,戲謔地說:
「你流鼻血了,宋緒時。」
宋緒時臉色一邊,快速的起身去了洗手間,陳見津轉身回了房間,他打開那部老破小手機,上面無數個未接來電,幾乎鋪滿了屏幕,他關掉了靜音模式,幾乎是瞬間,電話鈴聲就在空蕩寂靜的房間裡響起。
猶豫了片刻,看著電話上熟悉的名字,與對方母親那仍歷歷在目的警告,他深吸了一口氣,將手機反過來,扣在了桌子上。
但對方仍然不依不饒,連續不斷的電話鈴聲就像催命符一樣,陳見津嘆了口氣,接起了那通電話,對面傳來的是一個甜膩的聲音:
「哥哥,你怎麼不在m縣了,聽他們說那個神婆把你賣了,一群黑衣人帶走了你,你過得還好嗎,你是不是今天給孤兒院打錢了——」
對方像一隻嘰嘰喳喳的小鳥一樣,提了一大堆的問題,他揉了揉疲憊的太陽穴,而另一端的人,見陳見津遲遲不回答,也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疲憊一樣,戛然而止了那些提問,只是小聲地嘟囔了一句:
「我好想你啊,哥哥。」
「你媽沒有告訴你嗎,不要來找我了。」
陳見津疲憊地躺在床上,放任自己陷入灰色的海洋之中,有些迷茫的望著天花板,對另一頭的人的想念,他採取了避而不答。
「這是我和哥哥兩個人之間的友誼,和別人有什麼關係,我更愛哥哥。」
對方的聲音一下急切了起來,連那甜膩的偽裝都裝不下去了,陳見津閉上眼,輕笑了一聲。
可以想見電話那一頭是什麼光景,金色頭髮的少年應該滿臉慌張地從床上爬了起來,頭髮與衣服亂糟糟的,那張洋娃娃般的眼睛或許會盛滿淚水,對方是個戲精,如果他們還在一起,或許就該隨地大小演了。
想到這裡,陳見津睜開了眼,眼裡是少見的迷惘與孤獨,他輕輕地告訴對面,那個和他共享一半過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