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琛不情不願的將東西放在了陳見津的手心,卻忍不住自己天生的卑劣,沿著手心的紋路一點點舔舐到經脈處,撒嬌似地抱怨道:
「我現在每天在刀尖上過日子,主人就沒有什麼獎勵嗎?」
陳見津將u盤插進電腦,拷貝好,檢查內容無誤後,一邊將書擺在眼前的架子上,一邊朝燕琛懶懶地張開手,燕琛立刻抱了上去,依戀地蹭了蹭,陳見津卻有條不紊地辦公,敷衍懷中人。
「今天你可以多抱一會。」
燕琛感覺自己真是條跟對了主人的狗,主人不僅愛它還這麼寵他。
他貪婪地嗅著陳見津衣領的味道,敏銳地捕捉到了野狗的氣息——檀香味,他小心翼翼地扒開衣領,卻發現陳見津後頸上有一枚明顯的紅痕。
家犬瞬間變成惡犬,燕琛扯住陳見津的衣領,丹鳳眼裡是暴怒的血絲,惡狠狠地質問道;
「你除了我,還有別的狗?」
陳見津卻仿佛對燕琛對他不忠的控訴倍感疑惑,湛藍色的眼睛儘是戲謔,他反問道:
「親愛的,你才是小三啊,怎麼一副正室的做派?」
他的手寸寸下移,扣住了燕琛的喉結,而後將雙手做成了一個鎖扣模樣,勒地燕琛窒息,又迅速的放開,來回幾次,享受著這種戲謔獵物的快感。
燕琛不喜歡這種惡劣的陳見津,他伸手想要告訴他永遠得臣服於主人,他早已學乖,像在家裡一樣,認錯了就能得到一個吻。
但他得到的是更劇烈的疼痛,陳見津把惡犬的撒嬌與討好,誤判成了攻擊性的行為,胳膊脫臼的聲音在密閉的空間內響起。
燕琛的額頭因疼痛冒出了細密的冷汗,但陳見津沒有停止自己惡劣的暴行;
「說實在的,我應該感謝你,如果不是你的藥,我確實也攀不上鶴家。」
燕琛臉色慘白,陳見津狀似惋惜地嘆氣:
「如果你不下藥的話,說不定你現在就是正牌男友了,不是外室了。」
輕描淡寫地幾句話,迅速地將燕琛拖向了悔恨與愧疚的漩渦,他無時無刻都在為那瓶藥而懺悔。
如果沒有那瓶藥,他們是不是能真的像情侶一樣,在校園裡牽手,而不是躲躲藏藏,像陰溝里的老鼠。
寂靜的圖書館突然變得熙熙攘攘,人聲嘈雜,鶴時序熟悉的溫潤聲染上了幾分憂鬱,旁邊的人在安慰他,而老師嚴肅地告訴他,一定會將事情查的水落石出。
白色的紗簾被掀開,如夢的美好變成現實的殘忍,泡沫破碎成水霧。
陳見津校服紐扣被解開,湛藍色的眼眸慵懶地掃過錯愕地眾人,像志怪中吸食人精氣的狐仙,美艷而不詳,纖細的手指扣住獵物的手腕,戲弄到獵物發抖,都不肯鬆開,他頑劣地笑著,將顫慄著的獵物的頭慢慢轉過來,面向觀眾,緋紅腫脹的唇還帶著咬破的缺口,他吐出桃色的話語:
「看,大家來捉姦了。」
坦然的態度,令在場的所有人都身體一僵,劇情一時不知怎麼走下去,直到老師輕咳義正言辭地開口:
「陳見津,你這樣放浪形骸,有違校規。」
狐狸精將失神的狗隨意地丟在地上,將衣服紐扣一顆顆系好,戲謔的開口:
「貴校還兼職狗仔,抓出軌嗎?」
眾人都被這種厚臉皮的態度震驚,雖然痴迷驚艷於他的臉,但紛紛討伐起他的忠貞,卻又在心底陰暗的角落,埋下是不是他們也可以嘗一口這個風流美人的滋味。
陳見津像條滿場遊走的毒蛇,他慢條斯理地走到鶴時序身前,對方又擺出了初見時的模樣,溫馴無害,沒有任何攻擊性的綿羊,他仿佛帶著兄長般溫和的關照一樣地開口:
「父親待你不好,怎麼要將氣撒到哥哥身上。」
嘴真欠。
鶴時序幾乎要竭盡全力才能控制住自己青筋暴起的手,他咬牙,腮下肌肉鼓起,蜜糖色的眸子裡,已然不是昔日的甜蜜,而是深不見底的深淵。
他貪婪,為權勢不擇手段,陳見津只是他人生中晃神的一瞬間,是人生夾角十五度的偏離。
指甲掐入掌心,血濺到地上,他垂眸,躲避了如炬的目光,堅定的話被他說的語氣很輕:
「我不會動搖的。」
再一次,陳見津在鶴時序面前開始了倒數,雙方就這樣對峙著,辱罵聲不絕如縷,鶴時序沉默地低頭,以溫順的受害者的模樣,企圖再次為失利的棋局掙得贏面。
倒計時到零,陳見津突然捧腹低頭,肩不斷聳動,漆黑的長髮遮住了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