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調整了陳見津禁/欲的方案,將疼痛變成了他們二人的秘密,只有他給予的,才能讓陳見津動情。
夜晚,陳見津抱著枕頭走進了房間,縱使裡面所有越雪池的私人物品都被拿走,只用鼻尖的輕嗅,他便能聞到那融雪味——這是越雪池的房間。
對方擅藥理,他輕輕掃過桌上的牛奶,假意喝下,而後上床假寐。
越雪池果然躡手躡腳地爬上了床,解開了鎖,用生澀的技巧培育著生長的蘑菇,牙齒不時地磕碰到,卻變成了蘑菇成長的沃土。
陳見津故意地伸展,讓劍捅進劍鞘,頑劣地讓對方咳嗽落淚,才慢條斯理的給越雪池送上一杯粘膩的牛奶。
越雪池將一切視作婚前教育的一部分。
陳見津只是覺得自己有了金主娃娃的融合體。
後來教會開始動盪,血洗異教徒,火光下,被焚燒的是女人和小孩,男人卻也瘋狂地如飛蛾撲火,一同殉情。
越雪池歪頭,眼睛裡滿是不解,唇角嘲弄的勾起:
「蠢貨。」
「對方只是很愛他的妻子和孩子而已。」
陳見津淡淡地掃視了一眼,冷淡的留下了這句話,卻像一顆種子在越雪池的心頭生根發芽,他低頭若有所思地撫摸上自己的小腹,內里是那個萎縮的,讓他十幾年來備受母親嫌惡的器官。
越雪池身上的傷痕越來越多,他的母親病重,但並不願意將權勢交給這個一貫令他感到毛骨悚然,不男不女的兒子。
陳見津兼職起了給越雪池療傷的藥師,但傷痕的累加遠超過治療的速度,在他的母親決定開槍殺了越雪池的那一刻,陳見津打開了教會的大門,瘋狂的教徒們提前一步了結了這個瘋魔的女人的一生。
瘋狂的屠殺中,陳見津將教會的財寶搜刮一通,提著染血的贓物,推開了教會的大門。
越雪池靜靜地躺在原地,唇角流血,蒼白的血污覆蓋了整張臉,他的手朝著陳見津的方向,想用力抓住那隻遠去的蝴蝶。
陳見津不敢回頭。
漫天的風雪裡,陳見津恍惚想起了多年前,那個饑荒的冬天,和越雪池的那張神經質又帶著兒童般天真懵懂的臉。
他確實是個賤骨頭,無論對方傷害了多少次,離別的時候,他還是記得對方的好。
他抱起了越雪池,就像小時候對方抱起他一樣,越雪池渾身是血,無力地靠在陳見津的肩頭。
混亂的砍殺,咒罵,喧囂之中,陳見津聽到自己乾澀嘶啞的聲音,帶著情竇初開的少年特有的小心翼翼:
「越雪池,我們私奔吧,好不好?」
第21章
黑色的紗蒙在湛藍色的眼上,陳見津隔著層層疊疊的紗視物,他的眼睛好了大半,只是還不能見強光。
於是燕琛將整個屋子的燈都拿掉,木質的老舊屋子裡,潮味與霉味交織,不分晝夜,都是昏暗的陰濕,木質的樓梯咯吱作響,陳見津赤足走下樓。
拿起桌上的茶水輕抿一口,茶水是燕琛走之前準備的,這段時間,他對自己無微不至,早已掌握透了自己的生活習慣,茶水放到現在,口感剛好,不冷不熱。
門口的門鈴響起,陳見津拿著書本,去給燕琛給自己請的家教老師開門。
自從自己的眼睛好轉,燕琛就僱傭了老師上門來教他,不過他要穿女裝帶面紗,燕琛則推掉了所有事情,來當陪讀,一屏之隔,陳見津寫題時,都能感受到燕琛那充滿占有欲的目光。
老師講錯時,燕琛則在屏後率先開口,以一種波瀾不驚的口吻指正,但課後卻像求表揚的小狗,不經意地提起。
陳見津如若沒有搭理,燕琛的狗尾巴和狗耳朵就會失落地塌下來,而陳見津輕輕的一聲「嗯」,就能使他一瞬間,變成搖尾的歡快小狗,抱住冷淡安靜的陳見津蹭上蹭下。
「老婆,今天我不在家,不要開門。」
頭頂的監視器傳來燕琛的聲音,陳見津冷著臉沒有理會話語裡微妙的警告,粘膩的監視感,讓他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
他手上開門的動作仍不停,但輕巧的一聲,門直接被燕琛遠程鎖上了。
陳見津冷笑一聲,抄起桌上的花瓶向監視器砸了過去,這些天來,陳見津被寵成了一隻渾身軟和名貴的貓,但心理卻是強弩之末,他深吸一口氣,帶著嘲諷的意味說:
「這算什麼自由?」
他抬腿向樓梯走去,一處木板卻陡然塌陷,陳見津的一條腿陷了下去,他堪堪扒住牆,穩住身體,而後趴下身,向塌陷處眯眼看去。
底下是灰濛濛的一片,作嘔的霉味充斥了陳見津的鼻尖,但裡面居然擺滿了錄像帶一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