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柏斯甜信誓旦旦地說這裡有小十的線索,陳見津握著船票,孤身一人便來到了這陌生的地方。
還未下船,陳見津謹慎地向下望去,柏斯甜果真率了一大眾人在下面等他,為首的是一個覆面的黑衣男人。
被那些人強取豪奪的記憶仍歷歷在目,陳見津頓覺反感,逆著人流,慌亂的回船上,準備從另一側下來。
慌忙之間,他不小心撞到了一個白色紗裙的女人,他不好意思地道歉,脖子上卻被兩條白如死屍的手臂攀上。
身後的聲音沙啞難聽,鼻尖卻是熟悉的雪融味,銀色的長髮如大雪垂落在陳見津的掌心,身後的人眷戀又滿足地嘆息:
「終於抓到你了,我親愛的蝴蝶。」
第27章
陳見津閉上眼, 眉心輕跳,胸前起伏,他無力地扶額, 咬牙忍住了想脫口而出的髒話。
湛藍色的眼睛裡是一種生無可戀:
「你怎麼找到我的?都那樣了,你還不死?真的是禍害遺千年。」
越雪池粉銀色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滿臉不耐的陳見津, 想要開口。
可出口的聲音卻宛若玻璃劃桌子,格外的尖銳難聽。
陳見津皺眉, 捂住了耳朵。
銀色的頭髮無力地垂落在臉龐,蒙蒙的水霧在那雙漂亮的大眼睛裡氤氳。
越雪池神經質地絞著銀色的碎發, 表情好似要哭出來了一般,喃喃自語道:
「對不起。」
但他說完,突然回想起自己受傷了的聲音,惹的陳見津不適。
他自卑地捂住喉間陳見津刺下的疤痕, 在陳見津錯愕的目光里,牽起了對方的手,放在了唇上,作為噤聲。
「你要搞什麼?」
陳見津皺眉,不明白越雪池這番神神叨叨的動作,他想抽出手,卻反倒被對方壓的更緊。
越雪池銀色的睫毛微顫, 討好地伸出緋紅的舌尖, 在對方的掌心輕輕舔了一下。
然後從白色的衣裙里掏出了變聲器, 聲音輕柔地像一首情詩:
「對不起, 我的聲音還沒恢復,太難聽了。」
說完,越雪池脆弱又憂鬱地低頭,頗有心機地露出自覺最好看的右臉。
「離我遠點, 我不想和你糾纏,我要走了。」
越雪池的媚眼完全拋給了瞎子看,陳見津強硬冷酷地抽出了手,然後將那張離得極進的冷艷的臉迅速推開。
銀白如雪的裙擺輕輕飄舞,越雪池被長裙絆住,踉蹌地向後退了幾步。
眼看著要跌坐在地上,他閉眼,埋頭用全身護住肚子。
但迎接他的不是冰冷堅硬的床板,纖細的手腕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有力大手握住。
陳見津無奈地嘆氣,輕輕一拉,越雪池就這樣跌進了陳見津溫暖的懷裡。
「好了,我要走了,剛剛我沒控制好力道,不是故意推你的。」
陳見津轉身離去,腰卻被一個溫熱的身體抱住,越雪池依戀的蹭了蹭陳見津精瘦的後背。
回眸,伸手想要扒開攀著他的腰的手,陳見津卻陡然發現越雪池的眼眶紅紅,鼻尖也泛粉,好像一隻小兔子一般。
淚水就這樣從越雪池銀粉色的眼睛裡落下,越雪池哽咽地帶著哭腔,明明是指責,卻讓人感覺又嬌又甜:
「你知不知道,你剛剛把你未出世的孩子殺死了。」
陳見津荒誕地挑眉,以難以置信地目光看向,哭的梨花帶雨,上氣不接下氣的越雪池。
真的病的不輕,越來越會幻想了。
陳見津腹誹。
他沒有理會哭泣的越雪池,不留痕跡地將越雪池錮著自己的手扒下來,悄悄地下船。
身後傳來了越雪池崩潰地大喊,像神經質的女鬼一般,聲嘶力竭:
「你走吧,走的越遠越好,我懷孕了,你也別管我。」
「你說什麼?」
聽到懷孕二字,陳見津突然想到越雪池畸形的身體。
他的腳步不由得停了下來,心輕輕抽動,怔愣在了原地。
還沒等他細想越雪池話語的真假,船板上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一群穿著黑色西裝的人圍住了二人,陳見津抬頭打量為首的人。
那人身穿黑色工裝,身材偏瘦,身形挺直宛若不屈的松柏,頭髮是酷帥的狼尾,但卻生的一雙無辜的小狗眼,眸子深黑色,清澈地像潭未遭污染的湖水,一眼就能望的到底,但臉卻被黑色鴉嘴面具覆面,只露出一雙可憐兮兮的眼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