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無辜的純良,又有誘人墮落的神秘。
陳見津不感興趣地掃了一眼,將東西放下,折起衣袖,冷聲道:
「不知道我是怎麼惹到你們了,但我今天必須走。」
湛藍色地眼睛一下鎖定了站在一旁,躲在層層人群中的柏斯甜,陳見津嗤笑一聲,像大貓鎖定了獵物一般,慢慢地說:
「柏斯甜泄露我的行蹤,換來錦繡前程,開心嗎?」
躲在眾人後的柏斯甜,身體一僵,扭扭捏捏地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不忘不留痕跡地將胸前的職務信物別針藏起來。
如蜜般嬌嗔的聲音響起,柏斯甜佯裝哭樣,故技重施;
「對不起,哥哥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但陳見津已經藉助他擺脫了危機,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不為所動,反而出聲戲謔的嘲諷:
「收起你那種偽劣的演技,看著就噁心。」
柏斯甜兩頰的梨渦陡然消失,但他仍不死心地耍寶賣萌,兩個眼睛變成了可愛的蛋眼,像一隻甜甜的蜂蜜小蛋糕,小聲地嘟囔道:
「哥哥,船票是我帶給你的,沒有船票,你怎麼從那種龍潭虎穴里出來,怎麼不感謝我,還責怪起我來了。」
陳見津輕笑,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湛藍色的眼裡全是戲謔:
「既能讓心上人對自己感恩戴德,又能讓自己步步高升,一箭雙鵰,打的算盤也別太響。」
纖細的手指間靈活地轉著船票,轉眼間船票便消失在指間,陳見津輕輕移動手指,船票便再次出現在眾人眼前。
他慢條斯理地開口:
「你的魔術技巧都是我教的,我一眼就能識破,從頭到尾我都知道你在演,不過將計就計而已。」
柏斯甜臉色煞白,細汗攀上他的鼻尖,他的心跳的不停,陳見津臉上的表情太決絕,以至於柏斯甜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要失去他的恐慌中。
他想要像上一次一樣,衝進陳見津的懷裡,從他懷裡溫熱的溫度汲取安全感,但陳見津抵住了他的肩,一步之遙,他聽見了陳見津天真而頑劣的聲音:
「來這裡,並不是我多愛你,只是我想走,借你的力而已。」
柏斯甜怔愣在原地,他掙扎著想要解釋,卻被為首的男人一把拽過去,拽離陳見津的身邊,而後用力地將他甩到地上。
覆面的男人居高臨下地俯視狼狽的柏斯甜,作了一個噤聲地動作,而後眉眼溫柔端莊地看向陳見津。
陳見津皺眉,一股詭異地感覺從心底浮現,他感覺這個奇怪的覆面男,好像把自己代入了大房身份,柏斯甜等人則被他當做了外室。
一股正房發配小妾的味。
「津——這位先生明顯不想讓你抱他,甜,你就不要強求了,不要破壞我們組織一貫的名聲。」
陳見津挑眉,看著對方一本正經地說瞎話,感覺有些可愛,唇角輕勾,湛藍色地、的眼睛饒有興趣的看著對方,眉眼中是一種壞壞的痞帥味,逗趣似學著對方說話:
「這位先生,你怎麼知道我不想讓甜抱我呢?」
覆面男身體頓時一僵,無辜的下垂小狗眼閃過一絲狠厲,不留痕跡地撫上腰間地槍,指尖輕轉,槍口轉了個方向,對準了地上的柏斯甜。
陳見津唇角勾起,眼尾上揚,眉眼間是被逗笑了的笑意。
他輕輕地拍了怕覆面男的肩,順著他的手臂,滑到放槍的手上,另一隻手則拉開對方的腿環,將槍重新別入對方的腿環之中,調轉槍口,語氣帶著調笑。
「放輕鬆,我開玩笑的。」
覆面男呆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瞬間明白了對方是在逗自己,臉霎那間就飛上兩抹紅霞,好似不好意思地低頭,悶悶的聲音裡帶著些羞意;
「你不用走,這裡是我的地盤,我在這裡買了一套房子,檢察院那邊打點了一個職位,孤兒院的孩子們和院長我也接了過來——」
我們就在這裡定居,好不好?
但覆面男還沒有說完,陳見津便狀似不解和好笑地打斷了他的話:
「你是我的誰,了解我這麼多,是又想讓我做什麼呢?囚禁?下藥?強上?結婚?」
覆面男滿目哀傷的看著陳見津,深黑色如無風無波平靜潭水的眼睛裡,像是被人丟進去了一顆石子,盪起陣陣漣漪。
他閉眼,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看見陳見津轉身就走。
急切地向前小跑幾步,他一把抓住陳見津的手,將孤兒院眾人其樂融融的生活照片,放在陳見津眼前,故作傲慢地說:
「我救了你的人,你總得報答我吧?」
陳見津回頭,眉目里像是早已預料到的篤定,他歪頭,好聲好氣地等待對方提出他地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