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我遠點,小孩,我並不喜歡你,從你在他肚子裡的時候,我就不想要你。」
殘忍的話語不加掩飾地攻擊著陳思景,小孩幾乎頃刻間就崩潰了,但卻顧及著在父親面前那微乎極微的面子,只是跑出了屋子,在外面小聲啜泣。
「你不喜歡孩子可以,我可以把陳思景送走,但你不要也這樣對我。」
陳見津抬腿準備離開,腰上卻被另一人的手牢牢禁錮住,淚水透過襯衫,燙地要灼傷了陳見津的皮膚一般,想溫暖那顆涼薄的心。
但放在腰間的手指只是一根根地被掰下,陳見津轉身,冷漠地捏起了越雪池的下巴,一字一句地望著對方的眼睛說:
「我不愛你,越雪池。」
「以前不愛,現在不愛,未來更不會。」
「你對我來說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已,不要再來找我了。」
說罷,房間裡只留下了陳見津離開的腳步聲。
地毯被咸澀的淚水濡濕,親手給對方戴上的荊棘皇冠,被陳見津冷漠的甩了回來,砸到了越雪池的臉上,留下了一道鮮紅的血印。
可越雪池只是跪在地上無聲的哭泣。
他撕扯著銀色的長髮,像發了瘋一樣打碎了所有的銀盤,打翻了一切蠟燭,陳思景小跑進來,想要扶起發瘋的父親。
卻得來地只是自己父親的一巴掌,刺痛感從臉龐傳來,陳思景抑制不住地嚎啕大哭起來。
越雪池卻帶著慘笑,無動於衷地看著自己親生孩子傷心的模樣,甚至病態地從對方的痛苦中汲取了快感:
「誰允許你碰你的父親的,他是我的。」
這是陳見津站在越家門外,和黎文禮,從監聽器里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真是瘋子。」
陳見津捏了捏疲憊的眉心,有些無可奈何地搖頭,轉身準備上車,去鶴時序的公司當好自己的實習生。
但手腕卻被黎文禮牽住,捲毛的小公舉,以一種決絕地姿態,抿唇,抬頭看著那雙湛藍色的薄情眼眸:
「我不會再讓你繼續報復下去了,他們都是瘋子,你玩不過他們的,剩下的事,我來幫你做。」
陳見津聽到黎文禮這番表忠心的話語,低頭久久不語地看著對方。
黎文禮棕褐色的小狗眼陡然一亮,下意識地認為陳見津接受了自己的建議,卻發現自己還是小瞧了陳見津的固執。
他只是在手機上叫了另一輛車,目的地依然是鶴時序的公司。
黎文禮深吸一口氣,以儘可能溫和的口吻,規勸這隻被仇恨沖昏了頭腦的小狼:
「你如果一定要這樣,黎家的勢力,我不會再給你用了。」
話音剛落,陳見津的腳步果然停下了,他轉過身,看向黎文禮,眯起眼睛,打量著這個救了他,一直與他相敬如賓,以禮相待的人。
無論這些天自己怎麼使用男色妄圖誘惑,這位正值的大法官,用權色將二人綁緊,對方只是無動於衷。
但倘若不是他在深夜的洗手間門口,偷偷看到了黎文禮拿著自己的衣服紫薇,他甚至覺得黎文禮對自己沒有任何的欲望。
可對方這番態度,卻讓他淡淡地萌生了不滿,沉思片刻,陳見津懶懶地抬眼,對方多少是他的救命恩人,只是淡淡地丟下了一句話:
「你現在和逼我的那些瘋子,沒有任何去區別。」
說完,陳見津就上了車。
黎文禮無力地扶額,但放不下擔心陳見津的心,也只能咬牙開車跟了上去。
—
鶴家公司,陳見津剛剛踏進去,便感覺到隱隱有些不對勁,那些職工仿佛消失了一樣,明明在白天,整個公司卻安靜地像一座鬼城。
陳見津慢慢走進去,一個黑影卻飛奔過來,直接撲進了自己的懷裡,迎面而來的還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脖頸處的雙臂像蛇一樣絞住了自己,對方溫熱的氣息打在陳見津的脖頸間,燙得他渾身輕顫了一下。
陳見津倒吸一口涼氣,拽起了在自己脖頸間作祟的人:
「鶴總這是幹嘛?」
率先映入眼帘的卻是對方微紅濕潤的眼眶,鶴時序沙啞著聲音,一點點撫上讓他日思夜想的人的臉龐。
「你是真的嗎,不是我幻想的嗎?」
淚水一顆一顆滴到了陳見津的手上,慢慢匯到了二人牢牢相連的手腕。
陳見津皺眉想要後退,卻難以擺脫對方抓著自己的手。
「放開……」
話還沒有說完,陳見津卻率先被鶴時序拉進了懷裡,隨之而上的,是柔軟的唇。
在對方要探進來的那一刻,陳見津立刻一把推開了鶴時序,皺眉嫌惡地擦了擦自己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