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深夜方能休息片刻。
師仙俞覺得怪啊!
這天天不干正事的,怎麼就盯著他們兩個無辜百姓轉?
難不成抓住他們就能解決完所有天災人禍,還能填飽肚子安居樂業不成?
更怪的是,跑了幾天他居然不餓。
莫非,許知瀾的『夢』方才是真?
師仙俞還沒想出些什麼。
他們在路過某個村落的時候,便被那些面目猙獰似是早有準備的村民團團包圍起來。
「你們到底為什麼要追捕我二人?」師仙俞忍了又忍,到底忍不住,還是問了起來。
村民們情緒明顯激動得很。
聽到這話,紛紛都辱罵著開口,眼中帶著敵視與警惕。
師仙俞認真聽了半晌。
才發現在這些村民的口中,所有的疫病都是由他和許知瀾等人引起。
很明顯,被追捕的不止他們兩人。
但聽著那罪魁禍首,也就是首要追擊的就是他二人之中的許知瀾。
還說只要殺了許知瀾,一切都會平息。
……
師仙俞很想建議村民們,有病就去積極治療,聽信流言對病情是沒有任何幫助的!
但明顯,眼下的村民根本就聽不進。
他思索片刻。
拿出了藥箱裡的三塊大金磚,開口道:「其實我和我姐姐並不是官府說的那樣染了病,你們瞧誰家染了病得還能跑完好幾個州郡都不帶停歇?其實我二人本是皇家子弟,只是如今世道太亂,方才被追鋪不停。我看大家過得也不容易,村口的田地收成都不太好,這幾塊金磚你們拿去分了,就當沒見過我二人。若不願,我和我姐姐就是投河,都不會讓官府辱沒我等的風骨!」
師仙俞一番話說的那是既帶悲情也帶同情,最後幾句更是激昂且悲壯。
仿佛自己真有那般身世。
而村民們聽完這話後,也不知道是何緣故,竟就這麼沉默著,再沒有上前半步。
只是面色越來越難看,甚至有些扭曲。
就如此僵持許久。
師仙俞覺得村民們是不好開口,就當他們默認了,仗著自己力氣大,一塊一塊把金磚掰開,丟在地上,生生丟出一條出路。
村民們如餓狼般幽深的目光緊緊盯著師仙俞。
見狀,許知瀾若有所思的掃了一眼周圍人,最後才把視線放到師仙俞身上。
心下有了幾分猜測。
等離遠那些村民,他才開口道:「你怎知如此可行?」
「只要是個人都愛錢,有錢能使鬼推磨,我給了理由和藉口還有台階,就是鬼到了我面前都會順著往下走,怎麼會不行呢?」
師仙俞信心十足。
他覺得自己簡直太聰明了。
但也有些憂慮,錢財不是永遠都取之不盡的,況且這樣的招數用多了,風險也大。
便問道:「我們接下來往什麼地方去呢?這天下,真還有我們能落腳的地方嗎?」
許知瀾本想說些什麼,但又想到方才師仙俞的一番動作,才答道:「自是有的,且再看兩日。」
師仙俞其實也沒指望許知瀾能給些什麼回答。
眼看著山下又起了動靜,也不再多說,隨意找了個方向就跑。
哪裡還有多想的時間啊?
逃都來不及了。
就這麼官兵百姓追他們努力跑……
師仙俞漸漸有些喘不過氣,他發現,自己身體好像不太對勁!
不僅開始使不上勁,四肢和身體都很沉,像是墜了幾座沉甸甸的大山,難受得很。
可把脈之後,脈搏上又沒有任何的變化。
莫非是這幾日透支了體力也沒怎吃過東西?
可他也不餓。
且師仙俞瞧著許知瀾還是那副活蹦亂跳身強體健的模樣。
許知瀾早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師仙俞的不對勁。
他直接抱起師仙俞繼續躲避身後的追擊,時不時就詢問起懷中人的感受。
「我難道真得了病不成?」師仙俞用半吊子醫術琢磨半日,也得不出更好的解釋。
許知瀾沒接話。
他找了個機會把師仙俞藏在樹上,自己則是去抓了個落單的官兵,詢問起來。
很快就得知,那些被抓到的修士有少部分才剛捕獲就病死了。
至於要怎麼處理被抓到的修士,也只說是燒死祭天。
除此之外,許知瀾還問了其他一些消息。
比如天下局勢如何之類的。
只抓一人,消息還不夠準確。
他又從不同的地方再逮了幾個來問,得到沒有太大出入的信息,才將人都打暈了捆在路上。
這些被抓住的官兵百姓也不是什麼都能答上來。
但奇怪的是,他們竟都依稀都說出大概是什麼地方在打仗,且打得最凶最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