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仙俞藏在隱蔽的地方也聽了個仔細。
因此,當許知瀾建議往人人都能說得出來的打仗位置去探個究竟時,也只是猶豫片刻,就答應了。
反正他們也已經沒有地方能去。
也找不到絲毫他娘的蹤跡。
戰場上刀劍確實無眼,可也不見得他們這些時日被追捕有多輕鬆。
再說了。
他身上這怪病,是真的很莫名其妙得很,才過去不到半日就加重了不少。
若任由下去,怕也只有病死。
還不如趁著他還沒有病得睜不開眼,隨許知瀾去找尋所謂的真相。
是真,是假,又如何呢?
總歸現在的他是想許知瀾陪在身邊的。
即便是生命最後的盡頭,也想一齊在這亂世中多走那麼幾段路。
大概是師仙俞的想法都擺在了臉上。
許知瀾輕輕摸了兩下懷中小魚的額頭,輕聲安慰道:「莫要多想,病很快就會好了。」
師仙俞點點頭,表情脆弱,語氣誠懇:「能親一下嗎?」
再不親,他就要死了。
……
許知瀾無法。
特別是師仙俞還纏得緊,便趁著閃身藏入樹後躲過追兵時,彎腰在小魚那微涼的眉間落下個吻。
然而師仙俞並不滿意。
他繼續表情脆弱,語氣也幽怨道:「你知道的,我要的不是這樣的。」
蜻蜓點水也不過如此!
也太快了些。
他想要,激烈點的,用力點的,深入點的……
許知瀾見追兵又來,隨口就問了句:「那是要怎樣?」
「這都不知道,你行不行的,早知道沒病之前就……」師仙俞用氣聲嘟囔個不停。
他其實也知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但再不說幾句,似乎就沒時間說了,也就發泄似的自言自語著。
又過半日。
二人遠遠在山頂就看到山下另一個同樣被追捕的男人,那男人已經被官兵圍剿到窮途末路,瞧著明顯已經激烈打鬥許久。
許知瀾特意沒有離開這片山林,依舊維持著能看到山下戰況的位置躲避追尋。
就這麼看了兩個時辰。
忽然,那原本一直占據上風的男人竟直接力竭,連絲毫反抗的力氣都沒有,就這麼被無數百姓官兵捕獲。
再然後……
所有人朝著被抓到的男人齊涌而上。
那被捕獲的男人竟就直接消失在無數官兵百姓手中,只剩下一件飄落地上的衣衫。
師仙俞看的那是一愣又一愣的。
先是愣那男人的消失,再愣自己視力竟如此出眾。
最後開始慶幸這幾日都避免和追擊的官兵百姓直接對上。
「可還撐得住?」
許知瀾詢問完師仙俞的狀況,各種不適依舊處於不斷加重的狀態,也不再以躲避為主,而是從官兵那邊順了把長槍,直奔目的地。
師仙俞已經換到了許知瀾的背上趴著,他腦袋都開始發沉,眼睛也重不行。
還是努力睜大雙眼。
盯著跑得比千里馬還快的許知瀾是如何一把長槍靈活打暈追擊者。
漸漸的。
他眼睛也睜不開了。
人也恍惚。
師仙俞差那麼一點點就要昏昏沉沉睡過去。
但被許知瀾的聲聲『小魚小魚』給叫醒了,他好不容易睜開雙眼,就發現人好像飄在天上……
哦,不對,應該說是許知瀾帶著他飛在天上。
是夢嗎?
師仙俞覺得自己大概快要死了。
他看向著急的許知瀾,艱難開口說道:「能…能親,親我一下嗎?要刺激點的……」
真的就要死了。
再不親可來不及了。
許知瀾眉宇緊鎖,掐住師仙俞的臉頰,使得對方維持張口的動作後,也微微張開唇。
一顆金燦燦的圓珠就從他口中飛出。
隨後變小再變小,緩緩沉落入了師仙俞的嘴裡。
「含著。」許知瀾開口叮囑道。
師仙俞本想吞咽的動作一停,他有些含糊著說道:「我要的是親一口,不是吃這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