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至嶠意識到自己被沈邇牽住了,想打電話讓司機立刻掉頭。忽的,app推送了一條消息,【中國汽車發展峰會在上海結束,特約嘉賓Alber 射n表示看好中國市場……】
謝至嶠撥電話的動作頓住,他又想到沈邇那句,北京很好,但我不屬於這裡。謝至嶠的平靜和理智一點點被修復,抵達機場,他坐進貴賓室要了杯涼茶潤喉。
Alber哪裡不懂交際,他太懂拿捏局勢,在白會長面前說他們認識,意思是對中國市場有人脈,有了解。在追求者面前故意問他是不是朋友……以前拒絕Chris,沈邇從不拿謝至嶠當擋箭牌。
如果不是拒絕,是試探……謝至嶠冷酷的笑笑,想著給他的「老」朋友送一張協和眼科的專家號也不是不行。
登機前,接到司機電話:「謝總,我跟著他們到了酒店,他們一起進去……」
謝至嶠打斷他,「行了,別管這事兒了,忙你的吧。」
司機看著被掛斷的黑屏,喃喃的說完後半句,「但中國男人很快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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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北京後謝至嶠開了一整天的會,辦公室里煙霧繚繞,兩個秘書在緊閉的辦公室門口對視一眼,用口型說謝總發脾氣呢!梁晨泡了杯咖啡送進去,謝至嶠頭也不抬的點了點桌面,「放這兒,出去吧。」
梁晨放下咖啡,又把桌上散落的文件夾擺好,悄無聲息的離開。一出門小余低聲問:「晨姐,謝總這是咋了呀。」梁晨是從集團帶出來的,對謝至嶠了解比別人多一點,想了想,說:「從上海回來就不開心。昨天的微博頒獎典禮就在上海,八成是跟林南吵架了。」
「啊?」小余第一次離頂流明星的八卦這麼近,下巴合不上,啊了半天,被梁晨打了一下腦袋,「別瞎琢磨了,也別背後議論老闆的八卦,幹活兒去吧。6點跟許總還有個會。」
晚上9點過後突然颳起大風,沈邇裹緊風衣,仰頭望著了眼高聳入雲的建築。口袋裡的電話響了,他顧不上凍僵的手指,接起來。
「Alber,總部的交接文件還需要你的簽名,電子版發到你郵箱了。唔,還是車隊的郵箱。」Ethan的語氣有點泄氣,帶著點難過。電話那頭有很大的風聲,不解的問:「Alber,你在外面嗎?聽上去很冷。」
「嗯,我等人。」
沈邇再次看了一眼22樓的,他也找不准到底哪扇窗戶是謝至嶠的家,等了一個多小時,從身邊經過三輛勞斯萊斯,沒有那輛薄荷藍。
謝至嶠該不會真的換了顏色和輪轂?沈邇面露難色,低溫和寒風吹的他臉頰泛紅,還有些微疼。
此時他孤身站在北京街頭,有點想念太陽。
「等誰?很重要的人嗎?」在Ethan的印象里,即使是跟沃金總部的人開會,Alber也很少等人。開會的時間到了,人不來,他拔腿就走。事後只給一句,我很忙,下次再約開會時間吧。
沈邇吸了吸鼻子,鼻尖凍的通紅,他從酒店出來太著急,沒有戴圍巾,寒風從脖頸鑽進去,把胃凍的抽搐。
他仍然很平淡的回答Ethan,簡單明了:「債務人。」
「債……」Ethan焦急的問:「需要我幫您報警嗎?會不會有危險。」
沈邇突然笑了,風灌進口腔,嗆了一下,「咳咳,中國是我見過最安全的國家,沒有危險。而且對方你也認識。」
「我認識?」
「嗯。」沈邇躲在一顆樹下,一字一句的說:「我找Felix拿一件東西。」
第38章 蜂蜜泡酒
沈邇在樓下站了很久,有點難為情的問安保能否讓他去一樓大廳等。
美人不論男女都有先天的特權,保安對沈邇這個英俊的外國人有印象,主動問:「您是不是以前在這裡住過?」
他不記得戶主是誰,只隱約記得去年夏天見過沈邇幾次,折衷的說:「您刷個臉試試,如果有記錄,我就能帶您進去。」
上帝果然偏愛英國人,系統里還真有沈邇的刷臉記錄。是他病的不算嚴重的時候謝至嶠忙集團的工作怕他一個人在家悶,讓物業上門做的門禁識別。
沈邇走進謝至嶠那一層,電梯間被打掃的一塵不染,擺著兩盆沈邇不認識的高大植物。雙開的入戶甲門掛著榭寄生花圈,多半是謝夫人派人布置的。
沈邇緩緩抬手觸碰電子門鎖,叮叮發出響聲,催促著按下密碼。好不容易恢復正常的手指再度僵硬起來,沈邇遲鈍的按下05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