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節點也很快沒入。
這意味著三米長的鐵鏈已經鎖住了兩米。
腳下彌殃掙扎得更厲害了。
蘇執象乾脆蹲下,兩條腿壓制住他,拽開他扯住鎖鏈的手:
「第二,不許殺人。」
鐵鏈一寸寸鑽入體內,彌殃能感覺到自己全身的異能乃至靈魂都被一種不知名的力量侵入、束縛,像包粽子一樣擠成一團,無法恣意舒展。
那是一種類似於裁決的力量。高高在上,無孔不入。不可見、不可聞、不可違抗。
他逐漸放棄抵抗,躺在藏寶閣的木質地板上,認命似的笑起來。
最後一個節點沒入。
蘇執象:「第三,要愛護這個世界。」
至此,銀白色鐵鏈全部消失,和被束縛者的命運完全交融。
蘇執象拽過彌殃的手。
原本被鐵鏈貫穿的位置完好如初,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看吧,沒什麼的。我師傅的手藝,沒的說。」
她把彌殃的手丟回去,冷漠地站起來。「不好意思啊,如果你配合點,不說多餘的話,也不至於搞成這樣了。」
彌殃沒動,舉起手看了看,然後撩起額前碎發,手指曲著撐在額頭處。
「剛剛那招怎麼弄的?就喊師傅說我欺負了你那個。」
蘇執象有些無語:「我不會告訴你的。」
說兩句心裡話都能被他反過來要挾,這種壓箱底的本事就跟不能說了。
「倒也是。」
彌殃用校服袖子擦掉額角的冷汗,慢慢坐起身。
「怕了你師傅了,我幫,我幫就是了。」
他背靠著藏寶閣一角,胸廓明顯的起伏著,半是抱怨:「給你這麼一折騰,我怕是拿前三名都夠嗆。」
他現在的嘴臉和幾分鐘前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蘇執象有點忍俊不禁。
——認命和識時務,是彌殃為數不多的優點。
察覺到沒有反抗之力的時候,他就會迅速回到軌道。
不鬧脾氣,也不做無謂的掙扎。而是像什麼矛盾都沒發生過一樣,回到原來的位置,繼續做干架之前該做的事情。
有種工作歸工作,發瘋歸發瘋的感覺。
比如現在,他就迅速丟掉被鐵索束縛的不悅,進入社團賽的狀態。
昨天,二人都了解過社團賽的規則。
衡量排名的綜合指標有三個:
1.占領學校建築。結算時,旗幟插在建築指定地點的社團得分,不同建築分值不同,從低到高50分-1000分不等,是最能拉開得分的指標;
2.截止時社團還保有戰鬥力的人數;
3.社團內平均異能等級。
三個數各有權重,最後用公式算下來得分最高的取勝。
總的來說還是建築分最值錢。
社團賽按理說是不分本部和千里門的,但因為水平和學風問題,本部創辦的社團,強也好,弱也罷,基本上都會找藉口拒絕掉千里門學生的加入,久而久之,兩邊互相不搭理就成了心照不宣的事情。
所以現在的千里門想翻身,不可能靠人數和異能等級,就只能寄希望於第一個建築分了。
這就需要彌殃在建築點一個人挑戰一個甚至多個社團。
蘇執象:「也不用名次。中等就行。」
說完,她看著彌殃遞過來的手,不解其意。
彌殃:「我不是你的卡牌嗎?」
蘇執象這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要力量。
必要的時候,卡牌師可以吸取卡牌的能量,也可以反過來將自己的異能給到卡牌。
之前在鐵水鎮淨化鰲玄的時候用到過第一種,現在彌殃這是想要第二種。
她撇撇嘴,有些不情願地把自己的手放上去。
彌殃接過她的手,把她的手包裹住,十指相扣。
蘇執象送過去一部分異能,小心地維持在距離A級還差一點的程度。
「稍微打一打就好了,不要太顯眼。」蘇執象說。
「好的老師。」彌殃笑了笑。
他慢慢鬆開蘇執象的手,站起身拍打掉校服外套上的褶皺:「需要我帶一下學長嗎?」
學長就是昨天和風馳社吵架的大金毛。
蘇執象倒是沒想過還有帶人的選項。
畢竟在印象中彌殃像是獨狼類型,他的技能也有很多是不分敵我的無差別攻擊,實在不像是會帶隊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