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匆匆回府找她求救的時候,只說是在中途遇到了匪徒,世子和世子夫人受傷了,需要多帶些人手去將人護送回來,她並未多想,只覺得是自己害得兒子兒媳遇險,心裡很是過意不去。
下馬車的時候她看見兒媳似乎沒怎麼受傷,心裡暗暗鬆了口氣,開始想著要怎麼補償兒媳。
「母親。」江月凝這時候還不忘規矩。
丹陽郡主滿眼的擔憂:「你可有受什麼傷,快些進去,讓御醫好好給你瞧瞧。」
說著親自牽起了她的手,帶著人往裡走。
江月凝被她觸碰到了傷口,眉頭一擰,可到底沒有說什麼,乖巧地任由她牽著。
等回到澤蘭院的時候,丹陽郡主便鬆了她的手,看著她欲言又止,最終只說了句讓她進去好好給御醫瞧瞧,之後就離開了。
江月凝目送著丹陽郡主遠去的背影,等人徹底消失不見的時候,才走了進去。
冬枝和夏星立刻迎了上來,倆人的眼眶都是紅的:「夫人,你沒事吧,我們本來想跟著護衛一道去斷崖下面尋您,可是他們不讓,硬是先讓人送了我們回來,幸好夫人有菩薩保佑沒有出事,否則奴婢們只能以死謝罪了!」
江月凝安慰她們道:「我沒事,你們有沒有受傷?」
見她們兩個搖頭,她便放心了。
雖是無妄之災,可她們跟在她身邊好幾年了,要是因此出事了,她大約是會遷怒謝鉉的吧?
「夫人快些進去吧,眼下御醫正在給世子治傷,等會讓御醫也給您瞧瞧。」
二人一左一右扶著江月凝進了澤蘭院。
她進去的時候,御醫正好給謝鉉的左腿處理完了傷口,又吩咐了青竹一些需要注意的事宜,這才拎著藥箱要走到江月凝的身前行禮,想要給她也瞧一瞧。
「大人不必多禮,我身上並無大礙,只是些擦傷,大人不如給我一些藥膏抹一下便可。」
陳御醫受了丹陽郡主吩咐,自然是不能不給江月凝看的,他道:「世子夫人雖然表面看起來無礙,可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難免會受到內傷,還是讓我先替你把把脈,也好放心。」
江月凝沒辦法,只好帶著人進碧紗櫥,然而還未抬腳,就聽見謝鉉道:「過來。」
眾人不知道他對誰說的,一時面面相覷。
只有江月凝聽明白了他的話,心裡猜到他大約是不想讓澤蘭院外的人知道他們夫妻其實是分開睡的。
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江月凝只得往他那邊去。
江月凝安靜地坐在床榻對面的圓桌前,讓陳御醫給她細細把脈。
正如她想的一樣,她身上卻是除了擦傷之外,並沒有更嚴重的傷,所以只給了她一瓶治療擦傷的外敷膏藥。
本來以為她擦傷不嚴重,可是冬枝和夏星伺候她沐浴的時候,傷口不小心沾了水,還是差點被那火辣的刺痛給疼哭了。
等她穿著寢衣披散著頭髮坐在繡凳上等著夏星給她上藥的時候,卻見謝鉉走了過來。
她狐疑地看了一眼他的左腿,心想陳御醫還真是妙手回春,他這麼快就能正常走路了。
夏星和冬枝在謝鉉進來的時候已經識趣地出去了,眼下碧紗櫥中只有他們二人。
謝鉉看出她心中所想,輕嗤一聲:「這點傷算得了什麼。」
更重的傷他都受過。
江月凝看了一眼剛打開蓋子的藥膏,又轉頭看向他問道:「世子可是有什麼事找我?」
謝鉉走到她的身邊,見她穿著寢衣,寢衣下玲瓏有致的身材若隱若現,他不動聲色地將目光移開,沒有回答她剛才的問題,而是嫌棄地看了一眼陳御醫給的藥膏:「這膏藥有什麼用?」
接著把一個精緻的,只有半個巴掌大的小圓盒放在桌面上:「用這個。」
江月凝自從上次吃了他給的止痛的藥丸之後,覺得他那裡的藥應該都是上好,於是這次也沒有推脫,直接打開蓋子,看著盒子裡裡面半透明的膏體道:「謝謝。」
她的兩隻手都受傷了,自己不好給自己上藥,於是她轉頭就要喚夏星進來。
「嘖,真麻煩。」
謝鉉直在她對面坐了下去,又道:「把手伸過來。」
江月凝聽話得伸了一隻手過去,隨著這個動作,袖口往上移了一些,露出一截纖細的手腕,手腕上面帶著一隻有小指寬,上面刻了蝶戲牡丹的金手鐲,這鐲子戴在她手腕上更襯得她肌膚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