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鉉回神的時候,江月凝正要把珠釵插進鬢髮中。
然而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固定住那縷青絲,眼看著里衛國府越來越近,她心裡有些著急。
她又不信邪地試了幾次,結果還是沒有插好。
謝鉉看著她固執地一定要挽好這一縷頭髮,鬼使神差的,他道:「我幫你。」
想到就是他一開始把她的髮髻給拆了,江月凝並不信任他,立刻婉拒道:「不勞煩世子,還是妾身自己的來吧。」
雖然是這樣說,可謝鉉還是聽出了她話里嫌棄的意思。
他從來不喜歡廢話,直接上手把珠釵拿了過去,然後對著她道:「乖乖坐著,否則到了衛國府我不保證你的髮髻能不能弄好,屆時被人笑話的人也是你。」
又威脅人。
江月凝緊緊抿著雙唇,心裡有些忐忑,想要生氣瞪他又因為自己垂著頭,只能幹著急。
然而也不知道謝鉉是不是看著她學會了,很快就替她挽好了,那支凌霄花穩穩地把那髮髻給固定住了。
「好了。」謝鉉看著那支俏生生的凌霄花,就像是從她那頭烏黑的青絲中長出來的似的,即便知道是假的,可他的指尖仍舊不自覺地點了點花蕊上的珠子。
但是在她有了動作的時候又立刻收回了自己手。
江月凝聽了他的話,抬眼去看菱花鏡,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鬢邊的凌霄花,然後抬手去碰了碰,發現謝鉉替她挽的比冬枝挽的還要好看。
她對著鏡子看了幾息,重新仰起臉去看他,對著他將圓潤的杏眸彎成了皎潔的月牙兒,忍不住誇讚道:「謝謝世子,沒想到世子這般厲害,一看就會。」
平日裡見慣了她敷衍的淺笑,像如今她這般發自肺腑的綻出一個笑,還是極少見的。
就像是一直等待的花骨朵,不經意間在自己的眼中綻放,總是讓人驚艷的。
謝鉉將目光從她的臉上收回,看著窗外淡淡道:「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江月凝欲開口說些什麼,馬車卻停了下來。
是衛國府到了。
還未出馬車,就聽見外頭熱鬧的聲音,周圍的百姓都在門口圍觀。
她突然想起她出閣那天,也是這般熱鬧,只是如果不是謝鉉強行把她帶走的話,這個親成得或許會更加讓人滿意一些。
謝鉉見她剛才彎起的唇角,在馬車停下的時候突然壓了下去,即便只是細微的動作,他都感覺到了她的不高興。
他不明白好好地,她又怎麼了。
可她心情好壞也與他無關。
他先下了馬車,看到衛國府門口的熱鬧景象,好像那天他來接親也是這般,只是他當著眾人的面,不僅下了衛國公的面子,還下了新娘子的面子。
細細回想,他那天似乎是做得有些過了。
他難得自省。
衛國府的人已經發現了他,他看著衛國府的人看向這邊,原本想下了馬車就逕自離開的,此時他的雙腳卻沒有動,他轉了個身,面對上正從馬車裡出來的江月凝。
「手給我。」他道。
江月凝看著他朝著車上的自己伸出的手,心道他又犯了什麼毛病,好好的突然這是要做什麼。
然不等她多想,她的手就被一隻乾燥的帶有薄繭的手掌給包住,接著他不耐地直接將人從馬車上拉了下來。
沒有預料到事情會是這樣的發展,江月凝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都往前倒去。
完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出醜,以後她大家閨秀的名聲也不復存在了。
江月凝閉上眼睛,心如死灰,等待著周圍的嘲笑聲。
心裡後悔不該和謝鉉同乘一輛馬車。
然而想像中的出醜並沒有,她被謝鉉穩穩地接住了,對方一隻手攬住她的腰身,另一隻手穩穩托著她的手。
「閉著眼睛做什麼?」耳邊是不解地聲音。=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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