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珣默然。
當年去給皇祖母守陵並非是出自他的本意,而是曾經年少氣盛的他與朝中那群老臣政見不合,那時大楚在西北和回鶻一直都有摩擦,朝中老臣直言回鶻日漸強,而大楚唯一能戰的晉王年事已高,所以這些人都建議主和,想要用公主和親的方法讓兩國進行建交。
可回鶻就是個野蠻的部族,不知饜足,這一次送公主去和親了,那下一次就會要別的。
且他不想看到自己國家的太平需要一個女人來維護。
然而他不知道,父皇也是有了主和的心思,所以在他又一次在父皇的面前提出不可退讓的時候,父皇生氣了。
恰逢遇上皇祖母殯天,便把他打發去皇陵守陵。
這樣一守就是八年,讓他在皇陵沉寂了八年。
可遠離京城也不是沒有好處,倒是讓他能當個局外人,旁觀京中發生的一切。
如果不是魏貴妃那邊開始蠢蠢欲動,母后也不會想著法子讓父皇將他召回。
「魏三下獄的事情是你做的?」
李珣給謝鉉倒了一杯茶,問道。
謝鉉慵懶地往椅背上一靠,漫不經心道:「不過是禮尚往來而已,難道兄長也要管嗎?」
「那周家那長子呢?我記得你們二人並無交集,你何故讓人出那樣的臭。」
前幾日周家長子在與好友在樂坊小聚,也不知道怎的,被謝鉉當眾羞辱了一番,把人家花重金請的琴師叫走了,還嘲諷對方假正經,表面端的是君子之風,這才娶了夫人幾天就往樂坊里來。
氣得對方忍不住動了手,可周桁這種文弱書生哪裡是他的對手,謝鉉當著眾人的面輕而易舉地制服了周桁,又輕飄飄地說了幾句嘲諷的話,最後周桁和那幾位好友一邊罵謝鉉一邊狼狽地離開了。
而魏三,他是直接把人送進了牢獄。
提到周桁,謝鉉眼中帶了一絲輕蔑:「哦,我單純看他不順眼,不行嗎?」
李珣嘆了口氣,他看著與從前那個溫潤少年大相逕庭的青年,語氣中頗為不贊同:「先不說周家長子,就是魏三,他是魏貴妃最寵愛的侄子,你這樣貿然動了他,魏貴妃若是追究起來,恐怕不會輕易饒了你。」
聞言謝鉉哂笑道:「魏三自己做的惡事,又不是我讓他做的,他這是罪有應得,老天都看不過眼了,魏貴妃有再大的能耐,也查不到我的頭上。」
魏三的事情,可沒有他經手的影子。
再者他身後有晉王府,魏貴妃明面上還動不了他,暗地裡她與魏家養的那批刺客,也在昨天被棲夜找到老窩一鍋端了,且眼下李妗又生了怪病,魏貴妃怕是沒什麼精力來管他了。
魏家和魏貴妃此時已是自顧不暇。
到底是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表弟,李珣總是不能不管他的,且他也知道了魏三找了人去刺殺謝鉉的事情。
密探前來給他報信的時候,他才知謝鉉上一次遇到刺殺,從斷崖上掉了下去,一起掉下去的還有他那素未謀面的弟妹。
要不是命大,此時怕是不會坐在他對面。
明明他在皇陵如同失勢,可魏貴妃一黨卻仍舊忌憚著他,甚至還要對謝鉉下手。
正是因為這件事,他下定了決心,不能繼續在皇陵坐以待斃。
李珣自嘲道:「孤這一次大約是不會再回皇陵了,也算是能幫你分擔了魏家的注意力。」
魏貴妃針對謝鉉,其中也有他的緣故,他的母后出自謝家,是謝鉉名義上的姑母,而謝鉉的背後有晉王府在,眼下晉王雖然歸京頤養天年,可遠在邊關的晉王世子手中還握著重兵。
魏貴妃會屢次針對謝鉉,其實是忌憚他背後的晉王府。
可謝鉉到底是無辜的,李珣心裡總是因為魏貴妃針對謝鉉的事感到愧疚:「是孤連累了你。」
謝鉉無所謂道:「有沒有兄長大約都一樣。」
沒有魏貴妃,那位痴戀李妗的魏三公子不也是三番兩次想要置他於死地?
男人的嫉妒也是不容小覷的。
李珣想起三日前父皇找他的事,他放下手中的茶盞:「父皇讓孤著手去查一件事情,孤倒是查到了一點眉目,要查的事還與你們夫妻二人有關。」=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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