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是這樣,那還真當時賢良淑德,只是他似乎並未同她說自己要出遠門的事情吧,他轉頭看了一眼青竹。
青竹立刻證明自己的清白:「主子,小的什麼都沒有同夫人說,大約是夫人從郡主那裡得知的。」
這件事情除了他這個近身伺候的人之外,就只有郡主和侯爺知道,許是郡主也看不下去世子把夫人當外人,所以特意告知了夫人。
謝鉉睨了青竹一眼=,轉頭對上江月凝,卻見她身後的冬枝和夏星二人手中皆拿著一個大大的包袱,他不覺得江月凝會這麼好心給自己收拾包裹,於是看著那包裹問:「她們拿的是什麼?」
江月凝對上謝鉉,淺淺笑道:「這是妾身的包裹,母親說了,世子這一路來回大約要花上一個多月的時間,所以讓妾身跟隨世子,方便在路上照顧世子。」
這話就不像是他娘能說得出來的,謝鉉看著她,突然唇角勾起一抹笑:「我娘真是這麼說的?」
自然不是,是她自己瞎編的,可為了能夠讓謝鉉帶上自己,她只得認真點頭,一雙明澈的杏眸定定地看著他。
謝鉉當然不會忘了他這一路去渠州的真正目的,如果帶上江月凝,說不定他還要反過來照顧對方,完全沒有要帶上她的理由。
江月凝瞧出了謝鉉不想帶上自己的心思,她半是威脅道:「母親說了,若是世子不帶上妾身,就不許走出這侯府半步。」
這也是她瞎說的,反正婆母不在這裡。
謝鉉素來是她的固執,心想帶上她也不知道不可以,就是會麻煩一些,尤其又有他娘的話在這裡,若是讓兄長知道他因為拒絕了自家夫人的陪同,而導致被他娘給關了禁閉,指不定會怎麼笑話他。
自尊心作祟,他還是妥協了:「要我帶上你可以,但是你身邊只能帶畫扇,其他的人都留在府中。」
一個江月凝就夠了,要是還要帶上她那兩個同樣肩部能抗手不能提的丫鬟,真遇到了什麼危險,他可顧不上。
以她的性子,她這兩個丫鬟出了什麼意外,她定然會深深地自責。
冬枝和夏星確實不願,要讓夫人單獨跟著世子,她們實在是不放心,「夫人,就讓奴婢跟著你們吧。」
江月凝也知道帶的人越多反而不好,她小聲交代她們道:「你們二人就在府中等著我回來,我不在京中的這些天,我那間鋪子還需要你們幫忙看著,若是有什麼事情,我會給府上寫信,還有就是不要讓姨娘知道我接下來的兩個月離京了,明白了嗎?」
到底是自己的主子,就算是對待她們再如何寬和,她們也不能越過主子替主子做決定,只得應下。
江月凝心裡鬆了口氣,偏頭對上謝鉉,彎起了唇角唇角,問:「世子,現在可以出發了嗎?」
謝鉉看了她一眼,到底是沒有說什麼,走到她的身邊越過她先上了馬車。
江月凝又輕聲同兩個丫鬟交代了幾句話,在謝鉉就要不耐的時候彎腰進了馬車。
馬車前進到城門口的時候,謝鉉看著放行的守衛,轉頭見江月凝正在煮茶,他收回自己的目光,道:「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我讓青竹送你回去。」
握著茶壺柄的江月凝搖搖頭,柔聲回他:「妾身做出的決定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謝鉉輕嗤一聲:「希望你不要後悔。」
第35章 夫人竟然在夢中喚了別的……
馬車在路上行了好幾天, 雖然有驛站已經稍作歇息,可有些驛站相隔甚遠,他們也只能選擇在林中露宿。
臨近傍晚的時候, 馬車選在一處鄰近河邊的林子裡停了下來。
江月凝從畫扇的口中得知大家將要在林子中露宿一晚,她想起上次和謝鉉掉下斷崖的事來, 心裡總歸是有些不安, 可一想到謝鉉帶了好些護衛在身邊,又有那名叫朔奚的護衛在,大約是不會有什麼事的。
她在畫扇的攙扶之下踩著馬凳下了馬車。
此時已經接近黃昏, 隨行的護衛隨手搭了幾個簡陋的帳子,其中一個裡頭還鋪了一層毯子,謝鉉站在這帳子前, 身邊正有一位護衛在低聲向他稟報著什麼。
她猜測這帳子大約是給謝鉉用的。
只是謝鉉的身體金貴, 他能習慣在再這樣的帳子裡睡覺嗎?
江月凝暗暗想。
「世子,夫人今晚可是與你同住在這個帳子中?若是的話,屬下去拿一件稍厚一些的毯子來。」護衛道。
謝鉉聞言看了一眼站在馬車旁,正微微仰起頭看遠處的江月凝,夕陽的柔光正好落在她的身上,顯得她整個人更加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