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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她忽然改變話頭提出這一問,赫連煊不明就裡,但答道:「小時候似乎聽過,不太記得。」

穆凝姝見他肯搭話,立即道:「這麼有名的草原名著怎能不記得呢,我給您講講。」

赫連煊未提出拒絕,便見她清下嗓子,講起來。

她是姜國人,嫁來草原後才學說敕加語。敕加語和中原漢話相去甚遠,很難學。短短三年,她能掌握,已屬難得。但涉及講故事時,詞句不同於日常,難免生疏。

她一字一句地說,語氣慢吞吞,透出點兒認真的笨拙,顯露出這個年紀該有的活潑與生動。

這在她身上不常見。

他頗有耐心。

講完故事,穆凝姝再度擺出穩重臉,引出自己真正想說的話:「其實我們中原也有類似故事,可見天底下的公主,無論是草原的還是姜國的,都是從小嬌生慣養。您見多識廣,應當知道公主們睡覺,多少帶點兒嬌氣的小毛病。」

赫連煊並不明白,為何他要見多識廣到知曉公主們睡覺時的嬌氣毛病。

但他好奇她還要說什麼,便不打斷:「所以?」

穆凝姝道:「所以,您上回也說過,姜國女子在錦繡堆里長大,是以我比草原姑娘更嬌氣點兒,也不難理解。今天這事兒是因我夜裡認床,睡得不太穩當,並沒有投懷送抱的意思。」

她攏住被子,正正臉色:「我是個正經人。」

見赫連煊神情未有變化,她便繼續道:「我解釋這麼多,就是想說……這種不可控的錯誤,跟我從小到大的養成環境有關。」

繞了一圈,穆凝姝不僅替自己圓回來,還強調了「嬌氣」這一點以落實真公主身份,她在心裡默默為自己的急中生智驕傲叉腰。

見他靜默不語,穆凝姝緊張,追加賣乖:「但是,嬌氣始終不是個好習慣。我會努力克服。今日且求您原諒。」

赫連煊:「行。」

作為始作俑者,他著實佩服她背黑鍋而自洽的能力。

侍女們進來,他起身梳洗,坐到銅鏡前綰髮,鏡中恰好顯露出床榻上的情景。

只見她黑髮如瀑,微微凌亂,正以極輕的動靜在床榻邊緣那處翻找,好似真心懷疑床榻下存在罪魁禍首黑豆。

讓他想起小時候養過的幼獸。

幼獸剛到一處新環境,探索巢穴時,就同她現在一樣。

******

穆凝姝是個行動派。

有毛病,就要克服。

第三夜,她在二人中間放上數層厚絨毯阻擋。不料,次日人卻依然出現在赫連煊懷裡。她望著那一堆亂糟糟的絨毯,無法理解自己睡夢中的翻山越嶺。

第四個早上,她醒來時,驚覺同他的交纏姿勢,竟已肆無忌憚到了可怕的程度。

兩人間的距離,越克服,越近。

作為一個睡姿優等宮女,接連在最擅長的科目上受挫,困惑和失望如潮水般向她湧來。

她決定去馬場,找烏琪商討下。

兩人蹲在小土坡上嗦牛乳條。

上回救下的小馬駒看到穆凝姝,屁顛屁顛跑來,拿小腦袋頂她,蹭到她懷裡縮著,活像只小狗。

她一手摟住小馬狗,一手撿根木棒,畫圖講解自己這些天的失誤,頗為頹廢。

烏琪看下她的臉色,道:「但我看你氣色挺好啊,比從前好。唔,就是表情難看了些。」

穆凝姝回想下,這幾晚她確實睡得挺好。

從前她睡得沉,但時不時會做噩夢,近來連夢都不做,一夜睡到天明。

穆凝姝:「但就因為睡得太好,才更難察覺到底是怎麼回事。」

烏琪進一步詢問過細節,分析道:「依我看,你這個表現,不稀奇。在動物界,我們稱之為『發情』。舉個例子,你看那邊。」

不遠處,白馬銀霜在吃草料,黑馬絕影繞著她,一圈又一圈地蹭蹭,咧著個馬嘴吐舌頭,大獻殷勤,可愛中微微透出股猥瑣。

烏琪繼續道:「作為人,我們稱之為『思春』。」然後,得出結論:「現在是二月初,春天快到了,所以你在思春。」

穆凝姝口裡的牛乳條折斷,差點咬到舌頭:「不、不可能吧。還有,思春應該不是這麼用的,跟春天也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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