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她剛開口,就看見飛鏢,目光一沉,道,「這是青雲樓有消息?」
江瑾年拔下飛鏢,看著衣柜上留下的小圓孔,抬手比劃道:讓他們下次換個傳信方式。
這要是消息少還好,要是消息多,照他們這方式,府里的守衛沒發現,屋子裡的家具先被釘的都是孔了。
白榆嘴角微微抽搐,道:「好,我給他們提個醒。」
江瑾年取下飛鏢上的紙條展開,意外的是消息是曲落塵的筆跡,只是走的青雲樓的手。
曲落塵人在宮內,一時半會兒出不來。
他之前讓宗熠核查宮內失蹤的人數,這一番核查下來,失蹤的人有點多,幾乎是按照每年消失四五個的頻率持續了近十年。而這不是最終的數據,只是他們才核查到十年內的記載。
深宮之內,最不缺的就是無名小卒,有些人就算是悄無聲息地消失,也不會引起旁人的注意。
斂芳今日被宣進宮,也是為了此事。
因為失蹤的人各個宮都有,範圍太廣,沒辦法定位,但能確定唐夜羽就藏在宮內。
曲落塵也不藏著掖著,他說了自己和唐夜羽的師侄關係,劍指江家。
在這宮內,和江家有關係,又有能力給唐夜羽提供保護的人,只有太后。
可曲落塵畢竟口說無憑,就算宗熠信他,也不可能直接衝進太后的宮內質問。
更何況太后這些年對外一直在吃齋念佛,不參與前朝政事,也不會給江家提供特權,宗熠挑不出她的錯。
曲落塵抓不到人,情緒很壞,他給江瑾年傳信,是讓江瑾年仔細點,別又陰溝裡翻船。
江瑾年看著信,沉默了一會兒,嘴角划過一抹冷笑。
太后養育了宗熠和宗聿,卻和他們兩兄弟不親,這些年說是避嫌,不問世事,實則是隱藏自己,把自己的壽康宮治理的如同鐵桶一般。
她足夠小心謹慎,江家也慣會隱藏,沒有出現過大的紕漏。
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江聞月算計江瑾年不成,反而咽下苦果,成了廢棋。
而江聞州又撞在宗聿手上。他是男子,江家還指望他考取功名,入朝為官,不會像對待江聞月那般直接放棄,一定會想盡辦法把人撈出來。
太后的宮中像鐵桶沒關係,江家自己會成為她的漏洞。
一旦有了縫隙,宗熠和曲落塵絕對不會放過蛛絲馬跡。
「主子,他們說什麼了?你看起來心情不錯。」白榆問道。
江瑾年道:【沒什麼,不過是想到江家就要倒霉了,我高興。白榆,你讓廚房備好食材,做幾道好菜,等殿下回來用膳。】
宗聿進宮肯定會遇上這些事,他帶去江聞州的消息,正好可以讓宗熠有機會發難江家。
等江家亂起來,太后不一定坐得住。
聽到江家倒霉,白榆的疑惑盡消,只剩下滿心的歡喜,笑著朝廚房跑去。
江瑾年震碎手上的傳信,收起那枚飛鏢,再看一眼衣柜上的小孔,摸著下巴思索片刻:若是宗聿問起,只能裝傻了。
第50章
宗聿回來的晚, 而且是和斂芳一起回來。
事情正如江瑾年猜測的那般,江聞州的事驚動了江家和太后,他被宗微的親衛押入衙門, 就算官府想包庇, 看見親衛手上的公主府令牌,也不敢把人當庭放了。
等江家得到消息, 打探清楚原委, 宮裡宣江雲楓進宮的聖旨便到了家門口。
宗熠故意不宣江閣老, 是因為他知道江閣老是個有主意的,留他在外面活動, 才有人去通知太后。
懷著孩子的伶人進了公主府, 她所在的倚紅樓宗熠也第一時間下令去查, 趕在江家封口之前, 讓凌霄閣帶上來江聞州在倚紅樓的一切活動跡象。
並且扣住了相關證人,防止江家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