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年心底一沉,面色不太好看:「出什麼事了?」
宗聿安靜地坐著,看著江瑾年用帕子擦去他臉上的血,找出傷藥和繃紗,他沒什麼痛感,倒是能感受到江瑾年身上冰冰涼涼的氣息,很舒服。
他抬手攬住江瑾年的腰,面對大臣們的黑臉在面對江瑾年時消失的一乾二淨,俊朗的面容上綻放出一抹笑意。
不過很快這點笑意淡下去,有意壓低聲音道:「凌霄閣派出去的麒麟衛被殺了。」
江瑾年一驚,這可不是小事。麒麟衛奉皇命前往各地查辦土地侵占案,代表的是皇上,是誰狗膽包天敢對他們動手?
江瑾年推了推宗聿,問道:【全部?】
宗聿道:「麒麟衛出京後分成了兩人一組前往各地,出事的是其中一隊。他們前些日子就和閣里斷了聯繫,百曉堂覺得不對勁,吩咐最近的暗衛去查,昨夜傳回來消息,他們其中一人被殺,一人下落不明。百曉堂不敢隱瞞,消息連夜送上山,皇兄正是為了此事叫我。」
宗聿解釋的很清楚,是想讓江瑾年和他了解同樣的信息。
江瑾年面色凝重,麒麟衛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他們是凌霄閣精銳中的精銳,哪怕只有兩個人,也不是隨隨便便可以對付,更何況還有皇命在身。
這看起來更像是查到重要信息,被人不顧一切地殺人滅口。
江瑾年看著宗聿頭上的傷:【陛下發火了?可他不像是會拿你撒氣的人。】
兩兄弟的感情江瑾年看在眼裡,宗熠是把人叫去商議,不是問罪,動手的可能性太小了。
江瑾年已經包好藥,他看著宗聿,心裡划過一絲異樣,他隱約猜到了什麼,但又不準確。
宗聿摸了摸頭上的繃紗,道:「我和皇兄做了場戲,只是皇兄沒想到我沒躲。我這不是想著更有說服力一點嗎?」
麒麟衛出了事,和宗聿八竿子打不著,就算問罪也問不到他頭上。
凌霄閣把這事壓下來了,並且阻斷了一切消息入京的可能性,不管幕後黑手是誰,起碼這段時間他得不到任何的一點風聲。
宗聿過去,是商議解決的方法。對方連麒麟衛都敢殺,只怕也不會把其他人放在眼裡。
在事情沒有探明之前,宗熠不能大張旗鼓。他們兩兄弟一合計,宗聿決定親自前往,一探究竟。
昨夜的事正好有由頭讓宗熠處置他,於是就有了朝臣在外面聽到的那場戲。
他們在外面內心七上八下時,帳篷里也是一片混亂。
宗聿看著瓷片在腳下破碎,才後知後覺地感覺到痛。
宗熠三人嚇了一跳,呂忻連忙上前幫宗聿查看傷勢。
顧忌著外面的眼線,宗熠壓低聲音道:「你怎麼不躲?」
杯子砸在宗聿身上,他是滿眼的心疼和難以置信。以宗聿的本事,躲過去多容易?只要他一躲,這杯子就能直接砸出去,一樣有效果。
宗聿感覺到血流下了,嘴角微揚,絲毫沒覺得受一下有什麼不妥:「做戲做全套,皇兄可以罵我了。」
知道宗聿是故意受的這一下,江瑾年心尖一麻,有些疼。他點了一下宗聿的眉心,想問他是不是傻。可話到了嘴邊,看見宗聿的笑臉,他又咽下去了。
宗熠用昨夜的事做筏子,宗聿挨著一下,也能堵那些人的嘴,免得那些人再發揮。
只是江瑾年覺得還不夠,他稍加思索,道:【你被禁足了,可還在山上,難不成從獵場溜出去?可就算你能走,也只能走你一人。】
圍獵有半個月,宗熠和宗聿想抓這個時間差,所以才商議發難。可獵場畢竟人多眼雜,三兩天不是問題,五六天沒影子,可就引人懷疑了。
江瑾年粗略一算,宗聿的得力幹將都在山上,他是打算都不帶?
江瑾年不贊同,秀眉輕蹙。
宗聿又環住江瑾年的腰,仰頭道:「明察暗訪,人多反而容易壞事,我一個人能應付。至於離開獵場,還需要瑾年幫我。」
第63章
江瑾年病了。
宗聿被訓斥禁足還不到半個時辰, 在主帳議事的官員都還沒退出去,就聽見小福子來報。
江瑾年病了,而且病情來勢洶洶, 這會兒人已經臥床不起。
宗熠生宗聿的氣, 可這一切和江瑾年沒有關係,他聽聞還是有些驚訝, 問道:「可請了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