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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是曲落塵為他煉製,只能給他吃。若是要是給別人,需要他的血做藥引。

江瑾年摸著宗聿滾燙的額頭,不再猶豫,他劃破手掌,讓鮮血從掌中流出,滴落在宗聿的口中。

隨後,他把藥推入宗聿的唇齒,讓他將血和藥一起吞下去。

濃郁的血腥味和藥味在宗聿的口中形成一股奇異的味道,他在昏迷中也感到強烈的不適,劍眉緊蹙,滾燙的額上熱汗淋漓。

江瑾年餵了血,眼前發黑,他咬了咬舌尖,用刺痛來讓自己清醒。他擦去宗聿額上的汗,看向密不透光的縫隙。

宗聿情況不明,他不敢睡,可還是抵不住受傷後的疲倦,刺痛漸漸失去效果,他眼皮一沉,很快耷拉下來。

「轟隆……」

外界又是一陣電閃雷鳴。

暴雨如注,黑雲壓城,白日的天光仿佛蒙上一層又一層的陰影,昏暗的如同染了濃墨,讓人一時分不清是白日還是傍晚。

唐訣不安地在房間裡走動,派出去尋找宗聿和江瑾年的人回稟,他們沒有找到宗聿和江瑾年,但聽到一個消息,城外有一座礦山塌了。

昨天半夜,有人炸礦。

唐訣聽到這話,莫名的心驚膽戰,背脊發寒。

他連忙追問細節,知道是周府的人幹的,頓覺不妙。

礦山的事他多多少少聽到過一些流言蜚語,涉及到平川官場,宗聿和江瑾年不會放置不理。

他們昨日也出城了,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唐訣心中不安,特別是在知道礦山有人把守後,更是心涼了半截。

他正欲親自帶人出城,就聽見樓下鬧哄哄的,他站在窗邊往下掃了一眼,看見官兵里三層外三層圍了客棧,看這架勢是一隻蒼蠅都別想飛出去。

唐訣有預感,這都是沖他來的,他估計走不了了。

說也奇怪,他剛才還心生不安,擔心宗聿和江瑾年,此刻見了官兵,出奇地冷靜下來,有紊不亂地安排自己的人手趁亂撤離,去礦山找宗聿和江瑾年。

屬下擔心他的安危不肯離開,唐訣道:「找不到兩位公子,我們才真的會死,找到他們,還有一線生機。」

官府大動干戈,必然是宗聿和江瑾年那邊出了大問題,以至於唐訣的身份被懷疑。

唐訣篤定他們不會對他出手,但監禁免不了。

屬下留在他身邊有什麼用?找到宗聿他們才是正事。

唐訣態度強硬,屬下不再多言,趁著樓下的賓客嚷嚷,飛快地離開客棧。

唐訣在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靜靜地等待官府上門。

江瑾年從黑暗中轉醒,敏銳地察覺到他和宗聿換了個位置。他昏迷前是把宗聿抱在懷裡,而此刻是他躺在宗聿的懷中。

顯然中途宗聿清醒了,他醒過來就證明曲落塵的藥有用,江瑾年已經感覺不到他身體的灼熱。

不過隨著灼熱消失而來的就是徹骨的冰冷,江瑾年張嘴想說什麼,卻只發出一點破碎的音節。

他的嗓子就像吞了刀片一樣,又疼又腫,人也暈乎乎的,一點力氣都使不上。只不過清醒了片刻,又有了如墜深淵的昏沉感。

宗聿聽到那點細微的呻。吟,連忙低頭去摸他的額頭,觸及到冰冷的汗珠,心裡一緊:「瑾年,你怎麼樣了?」

宗聿還沒有徹底適應這樣的黑暗,看不見和聽不見加深他心底的恐慌。他現在這個樣子,不敢賭江瑾年說的是實話還是安慰。

若是往常,江瑾年一定會想出安慰的話,可今天他實在提不起精神,只能抓住宗聿的手以示回應。

喉嚨太疼了,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應該是傷口沒有藥,加速惡化。只不過他以前裝病,補藥毒藥吃了很多,在曲落塵的改造下,身體異於常人,沒藥也能撐一段時間。

有了回應,宗聿沒有那麼彷徨,他蹭了蹭江瑾年的頭髮,低聲道:「我們能活著出去的。」

江瑾年忍著喉間的不適,輕嗯了一聲。

洞內再次恢復死寂,江瑾年往宗聿身上靠了靠。他知道宗聿不安,無法出聲,便選擇相擁。

他的靠近,抬手,擁抱,肢體的接觸在黑暗中無聲安撫,平復宗聿的情緒。

洞內辨不清黑夜和白天,宗聿和江瑾年不知道自己被困多久,江瑾年一開始還能強撐著回應宗聿,後來再也堅持不住,陷入昏迷。

宗聿不敢再睡,怕他們二人都昏過去,聽不見外面的聲音,錯過救援。

時間一點點過去,漫長的等待和無盡的黑暗成了一種煎熬,那種能逼瘋人的寂靜混雜在血腥味中,這是宗聿兩輩子都不曾經歷過的困境。

和刀光劍影,陰謀詭計不同,這是一種心理上的折磨,沒有真切的痛感,有的只是一點點消失的希望。

宗聿摟緊了懷裡的人,江瑾年是黑暗中唯一能安撫他的存在。他靜不下心又不敢放鬆,精神一直緊繃著,漸漸地也變得麻木,失去對空間和時間的辨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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