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宣他們要上門不是秘密,江瑾年要去牽馬也是事實,宗聿只是詫異小福子會這樣說。
小福子撓了撓頭,道:「因為我這幾天過的挺尷尬的。」
宗聿不解:「什麼?」
小福子露出一言難盡的神情,艱難道:「殿下,你是看不見,可我們看得見啊!」
宗聿微微皺眉,這和看得見看不見有什麼關係?
宗聿以為小福子又在貧嘴,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小福子拐著彎說的是這些天他和江瑾年的相處。
他看不見,不知道身邊有沒有人,很多時候是上手就摟,摟住就親。
小福子儘可能把下人打發出院子,只留一兩個聽令。
這要真和林宣他們一張桌子吃飯,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太協調,旁人難以插足,豈不是會顯得尷尬?
宗聿沒想到問題出在自己身上,他深刻自我反省,然後越反省越開心,最後忍不住大笑起來。
他真的好喜歡江瑾年,愛情里的情和欲都在此間,他貪心,想要更多。
「發生什麼事了,這樣高興?」
江瑾年的聲音從院子門口傳來,小福子看見他,仿佛預料到接下來的場面,端上茶盞一溜煙跑了,留下宗聿在院子裡。
宗聿張開手臂,等著江瑾年走過來,把人往懷裡一摟,道:「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只是我一想到瑾年,我就開心。瑾年,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短短几天,宗聿的甜言蜜語說的越來越順口,江瑾年早已習慣,可最後一句話落下來,還是在重重地在心上敲了一下,他的眸光黯淡,言不由心:「好。」
夏至集會,京都的街頭張燈結彩,十分熱鬧。
宗聿給王府的下人放了假,讓他們出去玩。王府一下子就安靜下來,涼爽的夜風穿過水榭,帶來外界的喧囂熱鬧。
宗熠聽見孩童嬉戲追逐,聽見煙花在高空中絢麗綻放,聞到花香和美食的味道混在一起。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那樣的場景,天上圓月群星,映襯街上的燈火,火樹銀花,美不勝收。
這是他和江瑾年在一起後的第一個大型集會,如果他沒有受傷,此刻他應該能帶著江瑾年在京都的街頭遊玩,就像一對普通的夫妻一般,從街頭逛到街尾,猜燈謎,放河燈,坐船游湖。
宗聿突然有了出門的衝動:「瑾年,我們去看河燈吧!」
江瑾年詫異道:「你要去看河燈?」
宗聿道:「我知道我看不見,可你看得見啊,你可以數給我聽。河裡的盞盞燈火,承載著百姓的美好祈願,它們隨著河流飄蕩,像一條星河落入凡塵,一定很漂亮。」
宗聿想像出那樣的熱鬧,他想和江瑾年做快樂的事,留住很多很多的美好。
江瑾年走到宗聿身旁,捧起宗聿的臉,看著他無神的眸子,心裡有些酸澀,調侃道:「瞎子賞燈,啞巴數燈,殿下,你是真敢想!」
曾經的啞巴,現在的瞎子,命運交錯,混亂又合理。
當江瑾年在無聲的世界裡時,它給宗聿能看見的眼睛。
當江瑾年發出聲音,它收走了宗聿的眼睛,讓他只能去聽。
江瑾年親吻宗聿,道:「今年的河燈摻雜著太多血色,我不喜歡,來年你帶我去看,好嗎?」
宗聿沒想到江瑾年用上美色,心底的興奮還沒來得及低落,就被他撩撥起情緒。
他們身在水榭,這裡三面臨水,晚風涼爽,又無人打攪,確實是個好地方。
宗聿把江瑾年抱到腿上,方便和他接吻。充滿情意的吻,從不帶欲|望的愛|撫到最後洶湧澎湃,兩個人的呼吸亂成一團。
宗聿摟緊江瑾年,低低喘|息,聲音暗啞道:「這裡沒有床,我們回……」
江瑾年用吻堵住他的話,一邊親他,一邊解他的衣服,在宗聿意亂情迷時,用腰帶熟練地把他的手綁住。
等宗聿反應過來,他的手已經被綁在輪椅上。
江瑾年的手褪去他凌|亂的衣|服,低聲道:「你這樣回得去?」
宗聿啞然,又聽見江瑾年的聲音在耳邊:「不是只有床才行,這樣也很好。」
這話像一串電流從宗聿身上拂過,他心亂如麻,感覺到江瑾年的手順著他的胸|膛往下,沒入下|腹。
水榭里太過安靜,這讓一點聲音被不斷放大,宗聿仰起頭,汗水潤濕了鬢角,紅暈覆蓋了整張臉。他的喉結滾動,汗珠滑落,胸膛劇烈起伏。
……
江瑾年的頭髮散了,發梢忽上忽下,時不時地掃過宗聿的胸膛,那種感覺很癢,但也抵不過宗聿心癢。
宗聿試圖掙開手上的束縛,幸運的是,這一次他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