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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王府,宗聿讓下人送來熱水,拿過帕子浸濕給江瑾年擦洗。

屋內點了宮燈,光暈照亮曾經熟悉的房間。江瑾年身著青色錦袍,斜坐在床邊。他的頭髮有些散,耳邊垂下少許,披風搭在床邊的屏風上。

宗聿仔仔細細地給他洗了手,擦去衣服上蹭到的痕跡。江瑾年靜靜地看著他,耳邊殘餘一抹沒有散去的紅暈,是夜色纏綿的痕跡。

宗聿默默做事,幫他重新束髮,戴上玉冠,動作仔細又體貼,和一開始的暴躁衝動判若兩人。

江瑾年的視線一直跟隨他的動作,好幾次嘴唇囁嚅,

宗聿仿佛沒看見一般,拿下屏風上的披風給江瑾年繫上,平靜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江瑾年手指輕蜷,他攏了攏披風,沒有起身,抬頭看向宗聿,眼神裡帶著遲疑和猶豫。

「你什麼都不問我嗎?」

宗聿的控訴讓江瑾年心軟,情慾上頭後,他第一次沒有阻攔宗聿,親密接觸下,宗聿很容易就會發現問題所在。短暫的訝然後,他什麼都沒問,像是什麼都沒發生。

他的情緒收斂的太快,江瑾年看不清。他想過宗聿諸多的反應,唯獨沒有這一種。

宗聿平靜地讓他不安。

宗聿對上江瑾年的眼神,江瑾年輕咬下唇,雖然極力掩蓋,但眼神躲閃之時,還是泄露了一絲難堪。

他明明是那麼自信陽光的人,卻因為這幅身體,而露出不自信的一面。前世今生,宗聿都不曾見過他這幅模樣。

宗聿只覺得心疼,他隱隱明白江瑾年當初為什麼要離開,他不願意吐露真相,必然是過去因此受過太多委屈。

他是在害怕。

宗聿屈膝半跪,他握住江瑾年的手,仰頭看著他,問道:「這就是你離開的理由嗎?」

江瑾年垂眸對上宗聿的眼睛,在宗聿的眼底,沒有嫌棄,反而是憐惜。

江瑾年懸著的心被接住,安撫,眼眶不禁泛紅。他揣著這份不安走了很多年,他擔心恐懼,害怕宗聿異樣的神情。宗聿沉默不語的時候,他一顆心七上八下,以為宗聿是感到噁心,不想和他說話。

可現在宗聿單膝半跪,對他只有心疼,江瑾年長睫輕顫,壓抑的委屈爆發,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宗聿抬手,用指腹擦去他的眼淚,目光柔和而堅定:「江瑾年,我喜歡你,從來不是一句空口白話。我生氣是因為你總是迴避,不肯對我袒露,你真的……」

宗聿微頓,見江瑾年哭的梨花帶雨,不敢說重話,無奈嘆道:「你真的知道如何惹怒我。感情是我們兩個人的事,你對我連這點信心都沒有嗎?那我們之前在一起的時光算什麼?」

宗聿想想還是很生氣,他到底哪裡像不負責任的渣男?讓江瑾年連這點信任都不給他。

偏生他見不得江瑾年的眼淚,悶氣生了一半,這會兒還得哄人。

江瑾年見他蹙眉,反握住他的手,淚眼婆娑:「我錯了。」

宗聿面有慍色:「我要的是道歉?」

他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這個時候爭論對錯有什麼意思?他是希望江瑾年能對他敞開心扉,而不是讓他去猜。

江瑾年低聲道:「我不知道從何說起。」

他的顧慮太多,一句話後面跟著的不是一兩句話,那些看似簡單的事,瑣碎又麻煩,童年的創傷,娘親的離世,他輾轉雲川和江湖,一路漂泊,直到進了王府,短暫的安穩後,是長久的分別。

他眷戀宗聿帶給他的溫暖,卻不敢沉迷。一味的逃避,把不安當成是心安。

宗聿見他願意開口,不再是抗拒或者顧左右而言其他,面上有了兩分笑意。

他起身將江瑾年從床上牽起來,送他出門,寬慰道:「沒關係,餘生很長,我有一輩子可以聽你說。」

江瑾年被這話逗笑了,嘴角剛剛上揚,可一想到他和宗聿的未來,眉宇間的愁容迅速凝結。

和談的事還有變數,今夜之後,不知道又將掀起什麼樣的風雨。

宗聿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問道:「怎麼了?」

江瑾年下意識地迴避:「沒事……」

話音未落,就見宗聿側目看過來,神情嚴肅,一臉的不高興。

他嘴裡的話頓時轉了個彎,道:「我擔心和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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