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紅了眼眶,他抬手擦拭著濕潤的眼角,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那你們是想本官給你們一個公道?」京兆府梳理過後,又道:「此事不管是不是李道長指使的,劉大家的調換孩子是事實,罪同拐賣,此判決是不會更改的。」
「大人,我們想要求個公道,想要問大人,難道只能任由這位道人隻手遮天,即使知道這件事情是這道人和別人弄的騙局,也不能治這位道長的罪,這位李道長可是憑藉著大安縣兩案,傳出名氣,這才讓大安縣的縣令受其矇騙,出具文書,以至於這樣的騙子都披上了人皮,以假亂真,若以後連騙子都能當道士,我一想這心裡就膽寒不已,不知這天底下,有多少道士都是騙子假冒的,又有多少道士,才是真的。」
「這分明是抹□□士!」
王虎激動道,神情亢奮,身軀微微顫抖,滿眼都是絕望,似是通過這一番怒喊,想要宣洩心中的不公。
若非王虎等人說的是他自己,李樂只都要給他們鼓掌了,憑這份演技,不知秒殺了多少人,也難怪會派出來幹這種事,兩人一唱一和,像是將他身上的罪定了。
「說完了?」李樂只問道,對上王虎和那位小二的眼神,他輕笑了一聲道:「你們可知四月份我在哪?你們應該是不知的,畢竟,你們去大安縣也不會查到我那時候的蹤跡。」
「四月份,我住在高府,也就是我徒弟的家裡,高府內的僕從都能替我作證,你既然說在客棧里見到了我和楊公子,請問,是在四月的哪一天,那天的天氣如何,你在何處見到我和楊公子的。」
「……」小二說不出來,他哪裡會知道那麼詳細,他看向李樂只的眼底都帶有他不知道的驚慌,這還是他頭一次遇到這樣的人,旁人遇到這種事,都是大喊自己冤枉,或是自證,可這次偏偏對方反問他們。
這種事情,他們哪裡能記得那麼清楚。
「記不住了,這麼重要的日子你都沒有記住,那又如何證明你說的事情沒有錯誤,你當初見到的人真的是我,而不是旁人?」
小二:「……」
頭次見氣勢這麼兇猛的人,完全不帶一點慌亂,難道對方聽到他們所言,心底就不害怕?
但容不得他沉默,小二裝作細想,實際瘋狂想一個合適的日子,至少在京兆尹面前不會露餡,他按照縣衙的事去猜想,還有大安縣那段時期的日子。
大安縣三四月時,雖有下雨的時候,但天氣更多的是晴朗的時候,因此,小二便道:「四月初五,那時候還是晴天,我是在裡頭打掃的時候,看到的。」